瞬间,鲜血洒满雕木门,鲜红而浓稠的液体从门缝缓缓流出。
扑通一声,沈渊垂手静静地跪下,面像死灰,两眼全黑。
也不知这样跪了多久,忽然门被爆开。
“阿渊——”居狼颤声唤道。
只听他那柔声一唤,沈渊的眼睛乍然恢复,黑白分明。
彼时,容家先祖容茸也来到房门外,只见里面血流烂肉,有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她惊恐地尖叫道:“父亲!母亲!”
这一声把沈渊惊得心醒了。
杀人了?
杀人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的手一软,忙扔下手中握命羽扇。
居狼袖子一扬,屋门瞬间关闭,将女孩关隔在门外。
他对沈渊柔声说了句:“没事。我们回家了。”
可他越是宽慰,沈渊心越是撮得紧,点点作痛。他蹲下身,缩到角落,抱头痛哭,哽着喉咙道,“我真的,真的有在努力克制自己。每每临近初一、十五,我就会把自己锁起来……可我还是、还是……我不点也不清白……对不起对不起他们对不起……”
居狼走上前,蹲下身将人一把揽入怀中,更加温柔道,“离群索居,与人和睦,总难抵有心人挑拨。你不要总怪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沈渊在他怀中颤抖着,一再重复抱歉。
雪片纷乱,寒气入室。
不知过了多久……
沈渊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抬头,仔细端量到居狼,问道:“你是谁?”
居狼不敢相信地问:“你不认识我了?”
沈渊摇头,“我只记得一个男人将我从水里捞了出来,带到这间院子,又下了禁锢,叫我离开不得。其它都想不起来了……你刚才叫我阿渊,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那我大概叫阿渊?”
居狼伸手托起沈渊的脸颊看向自己。二人对视,他的目光真诚而热烈,“你叫沈渊,是我的眉上雪,心上人。”
沈渊眼神闪烁片刻,“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个将我捞出来的人不是你。”
他拿下居狼捧着自己脸颊的手,嘀咕道:“突然跳出来说我是你的心上人,敢问我泡在水里的时候你在哪儿?都泡皱了。”
说着,腹中那物又澎湃起来,将他的内脏撞得稀碎,他忍着剧痛,却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在不断地裂开流血,“奇怪?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