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脑袋越来越痛,仿佛有个巨大的东西要冲破他的天灵盖窜出来,胀痛异常。
他蹲下身,依然抱着脑袋。
“是他!”安之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那男人气急败坏,大声喝道:“是他放出假消息,害得我们倾家荡产!”
安之奇道:“什么假消息?……害他们什么了?……”
一道画面电光火石地劈进脑袋:
耳边风声飒飒,安之站在天台上,蓝紫色城市线映入眼底,垂眸看去,道路车水马龙,路人匆匆。
忽然,腰间一紧,天旋地转,他被人拦腰抱了下去。
那个人是温言。
安之一把推开温言。他的眼底一片乌青,双眼干涩,清澈的杏眼不复往昔,干涩而布满红血丝,像几天几夜没安睡过。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砰嗵!砰嗵!每一次跳动都在他耳边清晰地响起,有些吵,让他神经紧张,躁动不安。
他咬牙恨道:“温言,我以为忘得了小时候的事。”
温言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着他,说道:“我都知道的。你只是这几天资金周转不灵,太焦虑了,才会做噩梦。很快了,很快秦家就会暴雷,你会赚得盆满钵满,秦家也会是你的。”
安之问:“可是我计划了两年,等了两年,为什么秦家一点要崩的迹象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每天上门要债都快堆起来了!可我每天还是要打起精神去公司,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好累……这几天半夜,我都会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一双凤目的男人,他问我为什么变得和婖妙一样了?他叫我放手吧,跟他走……可是谁是婖妙?他又是谁?”
说着,他蹲下身,双手抱头,脸颊掩在双臂之下。
吧嗒,吧嗒——他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面,混在泥土中。
温言道:“焦虑会产生幻觉,那个男人他不是真的存在。我们时机还未到,不过也快了。”
两年前,安之看出秦家已有破产迹象,于是与温言一起做空秦家的股票,又对外宣称秦家日渐壮大,从而误导大众一窝蜂的去购买秦家股票。
破产是必然的的,可是要等,这一等就是两年。
与温言天台谈话后两个星期。
半夜,那位黑衣凤目的男人准时出现在安之跟前,劝道:“做空秦家后会有很多人倾家荡产,受不了这打击而自杀。”
安之害怕,裹紧被子,“这么大的局,光凭我就能让大众相信秦家会屹立不倒吗?”
那男人说道:“这与婖妙当年对你所做之事无异。”
安之问:“谁是婖妙?”
那男人没有回答他,“跟我走。我不想你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