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盼问:“那你治好了吗?”
“嗯嗯……”沈渊胡乱应着。
汪盼的凤目在沈渊面前的桌子上扫了几圈。
一塌糊涂,不忍直视,有堆成小山的栗子壳,和七倒八歪的酒坛。
他继续问:“你们一边治病,一边配着遗子春阔阔之谈,不醉不休?”
沈渊耸耸肩,“太无聊了嘛……”说着,衣襟随动作从肩头滑下去。
皙皙玉肩若削成。
赤子厄与沈渊双双被河水淋湿后,沈渊就被赤子厄邀到云台阁,说是交个朋友,一起讨论那招“黄河之水天上来”。
到了云台阁,赤子厄见他衣服湿了,又没有衣服更换,便拿了件自己的衣服叫他换上。
赤子厄不喜束缚,衣服多为宽袍大袖。
沈渊一开始还没察觉衣服滑落,只看见汪盼死盯着自己,眉头蹙成了麻花,作一脸愤怒相,但脸颊却隐隐泛出桃花色,“年纪轻轻,别老生气,怒火会攻心……”他老气横秋地劝道。
汪盼忙背过身去,喃喃道:“你便是那团……怒火了……”
“啊?……你说什么?”
“你的……衣服……你把衣襟拉一下。”
沈渊低头,扯了把衣领,不以为然地对汪盼笑道:“咱俩都是男人,不需要行什么君子之道,非礼勿视。”说话间,他悄悄走到汪盼身后,拍了下汪盼肩膀,“你被岛主教得太一板一眼了。没事咱俩一起去泡个温泉,促进促进感情。我和梦访没事就一块泡温泉,你看,我和他处得多好……”
“好啊。什么时候去泡温泉?”汪盼转过身,抢过沈渊话头。
沈渊本在心中偷笑,亏得岛主把汪盼教得忒板儿正,不然还不好骗到他,没想到,被他顺势把话承了下来。
他连跟何梦访泡汤,都有点儿不自在,哪儿好意思跟不熟的人一块泡汤。他尴尬地笑道:“呵呵——我想想什么时候有空——”说着,他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正是自己在蓬莱岛与汪徊鹤拉扯时的话术!他问:“汪盼,你是不是学坏了?”
汪盼淡道:“一如既往。”顿了顿,他又道:“把你的手拿来,我看看。”
沈渊“哦”了一声,想也没想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