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众是我朝本卜给你高昌国牵的回文。讨了今再,川一版能起程回返高昌了长安待外驿馆,主事馆主萧然带着一份文书寻来,难得客气地拱手向楚弈这位高昌特使礼了一礼,道:“恭喜楚将军。夙愿终偿啊,哈哈哈,”
关了人近四个月,不得出门儿,不得访友,不得外人探视,这临了了,怎么也得给人一笑脸儿不是?所以,今日的萧然一改往日冰冷不屑之态,面露着微笑,言行举止之间也是翩然有礼,看得楚弈这个倒霉娃身子猛地就是一颤,还以为这个面慈心狠的白面书生又要找他什么麻烦呢。
“真,真的?!”待听明白了萧然话中的意思,楚弈好悬没有激动地哭出声来,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啊,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近四个月的时间,眼见着其他国家的特使早在三个月前就已走了个精光,唯独他这介,高昌来客,迟迟不得大唐皇帝的音信,被人这样半囚半禁地关了四个月的时间,呜呜,楚弈的鼻子微微酸,今天终于能出去了吗?
“当然”。萧然笑眯眯地看着楚弈说道:“过门都是客,强留了楚将军这么久,我朝圣上深感歉意,这不,随着这纸回文一起,皇上还特赐下了银钱万贯,新棉布帛千匹以表寸心,还望楚将军莫要推迟。”
“多谢,多谢大唐皇帝陛平。多谢萧大人,此恩此德,楚某必铭记于心,多谢!”楚弈感激涕零,就差没趴在地上感恩戴德了,来到大唐四个月,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高傲将军,身上的棱角与刺头已经磨得圆滑顺溜了许多。
“呵呵,楚将军客气了,四个月来让楚将军在这驿馆里受了诸多委屈,只要楚将军心中不记恨萧某,萧某也就知足了,哪还敢奢望楚将军挂记。”萧然继续笑呵呵地回言客套,抬头看了楚弈一眼,见这小小子一脸欢喜,归心似箭的样子,好像把什么事情都给忘记了一般,不冉话锋一转,出言提醒到:“不过说句实话,对于楚将军,萧某还是颇为敬佩的
见楚弈迷惑地扭头向他看来,萧然淡然地开声说道:“才来我大唐不到四月的时间,就能蒙得我朝上下近半官员的青睐,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次若不是有几个重臣名士联名上疏请奏,依着皇上他老人家的意思,楚将军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再回高昌了
“啊?!”楚弈浑身一个激灵,网被连番的喜事击得有些昏胀的脑袋顿清醒过来,一个消瘦坚毅的身影在脑中浮现,恍然间他才想起这次他最应该感谢和感激的人到底是谁。
四个月来唯一一个从驿馆正门进来的探视者,自从高昌起程,在自己惶惶不可终日之时,六个月来唯一一个自信直言可以救自己于水尖的青年,他真的做到了,而且明日自己就可以安然离开,楚弈的心境渐渐平复下来,深看了给自己提醒的萧然一眼。之后静静地看着驿馆的正门,轻声向萧然问道:“既然明日就可离开回返,那么今日,萧大人可否行个方便。让楚某到长安城内去领略一番大唐的繁荣富强之景象?”
“当然,我大唐驿馆又非监牢,它的存在只是为各国使节提供食宿和人身安全上的方便而已,断是不会限制使节们的自由,你说是吗,楚将缸”没有一点脸红地轻点了点头,萧然白净的脸上饱含着很是和善的笑意。
“萧大人说得极是,是楚某糊涂,多此一问了。”面上带着笑意,违心地回了一句,楚弈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变了,套一句那本《腹黑录》上的话语,他自己现在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心也变得越来越黑了。这事若是放在他来大唐以前,放在他遇到那个年青人以前,若是碰到这样的事端,说不得他楚大将军早就怒火冲天,一个大嘴巴子就招呼上去了。
“呵呵,既然楚将军有事,那萧某就不再多作讨扰,告辞了。”没想到这个楚弈竟会这般地上道儿,萧然很是意外地看了这个初来时显得很是粗鲁的外番将军,心里思量着,是我眼花了吗?怎么刚才自己竟从一个武将的身上,看到了那些只有在官场儿里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才所具有的深沉城府?
“萧大人慢走!”轻冲着萧然拱了拱手,楚弈起身相送,直接将萧然送出院门,待萧然一行皆尽远去,楚弈这才回运厢房,换了一身衣服之后,第一次独自一人踏出了驿馆的大门。“我辈读书之人,平生有四样东西必不可少”。一个青年领着八个孩童来到一家名为“雅易轩。的店前,淡声向身后的孩童说道:“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今天咱们的课业便从这四宝之中最基本而
“一会儿你们的任务便是各自选出一枚你们认为最适合你们的松墨,了解它们的质地、制材和用法、用途,选好之后为师会逐一对你们进行考核,答对了,日后你们在府里所用书写之墨石,皆会是你们今日之选,相信你们不会让为师傅失望。回身扫了几个徒弟一眼,见除了李治与李明达这两个用贯了御用香墨的皇家兄妹之外,其余面上皆现一丝兴奋喜意,柳一条满意地轻点了点头,遂抬步向前,淡声向几个徒弟说道:“走,随为师进去吧。”
“几个客官,里面请!,小见有生意门。店里面伙计很是热情地迎接出来,不过见到柳一条身后的一帮小孩后,面上的笑意不禁收敛了几分,尤其是看到孙阅、柳闻知两人身着粗布棉衣之时,眼神之中更是多出了几分鄙夷之色。
出来买笔墨纸砚的客人伙计见得多了,带着孩子来买的也不甚稀罕,但是像是今天这个书生,一下就带来八个孩子的,还真是头一次遇见。
再看这些孩子,五到十岁不等,正是毛手毛脚,顽皮好动的时候,若是这些孩子在店里玩闹起来,这一屋子的笔墨要是碎了、折了可该如何是好?让领头的这个书生赔偿?他赔的起么?这店里随便的一支笔,一枚墨,都值三、四贯的银钱,他们若是赔不起,到头来倒霎得还不得是他这个小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