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雪狼果然安静了一下,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问:“这是什么?”
“盐。”沈军明说,“大概能止痒,你试试。”
雪狼这才安静了,放沈军明过去继续烤肉。
雪狼一动不动的趴在湖边,前爪死死的勾着湖边的边缘,时不时用手扒拉一下脸庞,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沈军明不敢把那肉烤糊了,只稍微烧一下,把表皮的血和毛逼出来,刷上一点盐和花椒,然后就撕成小片递给七杀。七杀总是先舔一舔沈军明的手指,然后再吃肉,后来又被那盐和花椒的味儿弄得皱眉,吐着舌头,很难受的模样。
沈军明笑了笑,烤肉的动作加快,那老鼠很肥,烤着烤着都流出了油,渐到火里,冒出青烟,味道还挺好。
沈军明手上的动作加快,不一会儿就看雪狼的肚子鼓了起来,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看沈军明。
沈军明把那只老鼠最后一点小腿上的肉扯了下来喂给狼吃,然后擦了擦手,站起身,说:“起来,我去吃饭了。”
七杀的尾巴动了动,慢慢站起身,跟着沈军明来到了大厅。
沈军明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吵闹声,夹杂着女人尖锐的嗓音,沈军明一听就是那个女南屠人,皱眉,走进去一看,才发现整个大堂几乎都被砸烂了。
天战正襟危坐的坐在酒席旁边,手中拿着筷子,面不改色的吃饭,任由旁边的女南屠人把周围的东西都砸烂了,就是一句话都不说。那女人虽然显得非常气愤,但是也不敢贸然上前攻击天战,只能怒吼着,酒坛、瓷碗、菜碟,一股脑全都扔在地上,有一坛倒了的酒水还沾湿了天战的鞋袜,天战安静的把最后一口酒喝下,眼神冰冷,突然张口,道:“你这放肆的东西。”
女南屠人一下子飚了,跟在身后的那些壮汉眼看就要冲上前,天战冷冰冰的盯着他们,过了一会儿,说:“我今天肯定能找到黛陶国的国君,你们给我滚下去。”
沈军明就奇怪了,这些南屠人今早过来才闹过一次,怎么这会儿又来了?沈军明从餐桌上拿了酒,又找了半碗牛肉干,本着速战速决的心里,避开众人,准备来到二楼。
七杀一步不离的跟着沈军明,时不时用舌头温柔的舔沈军明被叮的发红的小腿,看起来也不想理会这群人的闹剧,过了一会儿‘呜’了一声,示意沈军明向右看。
沈军明顺势低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头跛脚、一只眼睛有些毛病的老狼,从门口悄悄进来,身后尾随着十多条相对年轻的狼。这正是沈军明和七杀一起救出来的那头狼。
沈军明以前一直以为这狼是被天战抓住的,因为天战说话喜欢含糊、四两拨千斤,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于是就被沈军明误会了,但是事实上虐待这头狼的根本不是天战,此刻,那狼飞快的走到了天战身边,用头轻轻的顶天战的膝盖。
南屠人见到着场景,又开始大声的说话,天战操起酒杯,猛的泼到了那女首领的脸上,冷声道:“我让你滚出去,你没听到吗?”
女人擦了擦脸,看着天战身后那头眼睛有点毛病的狼,露出了错愕、不解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愤愤离开。
沈军明看着那头老狼,有些奇怪,就听雪狼张口说道:“这头狼名叫‘封狼’,是这群狼的头狼,它本来在西边的草原上,后来被黛陶国的国君狩猎虏获到了这里,断了一条腿,我和天战都想把它救出来,那天让你和我一起去救他,就是天战把黛陶国看守的士兵都清除掉的,你看到的那些虐待封狼的人,是黛陶国的贵族。”
沈军明低头看了看那封狼,觉得它似乎有些病态,但是身体强壮,胸前和肩甲的肌肉都很发达,这样的狼跑起来应该很有力气。
雪狼淡淡的看了看封狼,低声说:“就是那黛陶国的国君折断的封狼的腿,我相信封狼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味道。”
沈军明看着封狼不断流出眼泪的左眼,转了个身,和雪狼回到了房间里。
他们的房间里还残留着点点雾岚酒的味道,沈军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打开窗户,将屋里的味道放出去,又放进来一点太阳,突然见到一只飞进来的蚊子,犹豫着又把窗户关上了。
七杀跳到床上,懒洋洋的趴着,睁大眼睛看着沈军明。
沈军明做到他身边,夹起一块肉,吃了一口,看着雪狼睁大的眼睛,递到他嘴边,就看雪狼毫不犹豫的咽了下去,还支起身子,在沈军明的胸前来回蹭。
沈军明一口酒一口肉的吃下去,觉得恶心的要命,他连着吃了好几顿的肉,肠胃油腻的都快粘连了,也没吃几口,全都喂给雪狼吃了,自己慢慢喝酒,就着一点旁边的茶干,算是把这顿早饭给凑活过去了。
吃完饭,沈军明就听到窗外浩浩荡荡的声音,似乎是天战出门去寻找黛陶国的国君了,沈军明不是很在意,就趴在床上,看着紧贴在身边的雪狼,又开始打盹。
就在沈军明完全闭上眼睛的时候,雪狼突地睁开了眼睛,试探性的摇了摇尾巴,见沈军明没有反应,就知道他是真的累了,凑上去舔了舔他的脸颊。
沉睡中的沈军明只是动了动眼皮,没有睁眼。
雪狼完全放心了,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跳下来,由于脚下的肉垫,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安静的从床上跳下来,然后走到房门处,小心的开门,走了出去。
雪狼皱着眉,看着天战的房间,犹豫着,推开了那间房。
第四十四章
推开那房间的时候,雪狼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夹杂着一些让人说不清楚的味道,反正是熏得他眯起了眼睛,雪狼用鼻子嗅了嗅,悄悄地向里面走进去。
天战的房间构造和他们的不一样,床很小,整个房间都显得精致到奇怪的地步。但是七杀能清楚地知道这房间肯定不止这么小,他仔细的嗅,在酒香最浓烈的地方反复踩了踩。这地板竟然是空心的。
雪狼用牙齿抠了抠那地板,地板底下是普通的石灰,没有什么特别的。
雪狼这边敲敲,那边敲敲,就是没办法进到底下,他甚至下楼去了天战房间对应的楼底下,只觉得那房间也很小,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七杀回到天战的房间,想着自己正在掉毛,说不定会留下什么毛让天战见到,应该回去清理一下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天战的床底下有一坛酒,散发着浓烈的幽香。
原来是这里?
雪狼用爪子扒了一下那酒坛,却发现酒坛似乎和地板连接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雪狼用了狠力气,用力向右撞,这时,他的耳边突然传出来了小小的窸窣声,地板似乎在张烈。
雪狼警惕的竖起耳朵,就看到床板在剧烈的摇晃,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很快,天战的房间就像是被蛮力劈成了两半,地上露出了一个黝黑的洞口,里面有几个小木板,似乎可以支撑着向下爬去。
雪狼嗅了嗅,立刻闻到了一股藤蔓的味道,这是知天山的杀人藤,在陆天知不能行走后一直支撑他行走的藤蔓,带着知天山的天池水的味道,除了陆天知,没有人身上会有这种味道。
雪狼四处看了看,找到了几根银白色的毛,用舌头舔到嘴里,然后把自己的脚印擦掉,小心翼翼的走到地底深处。
这里明明是二楼,但是不知道天战是怎么做到的,地板地下有如此大的空间,让雪狼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地面。
他听到了水珠‘滴答滴答’的声音,但是这里又不觉得潮湿,只是有一些冰凉,七杀闻到杀人藤的味道越来越浓烈,有些奇怪,这种味道即使是在知天山里也不可能如此浓烈,感觉倒像是被人硬生生切断了一样。
就在雪狼四处寻找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冰冷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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