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时候满嘴都是哄人讨喜的话,但实则面对朝堂上的事,她身上总有股子韧性,不轻易服输,像极了她爹……
岑女士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她若是个儿子,倒也不怕这么辛苦。
岑女士方才又不是没看到,她把额头凑过来给她看时那副委屈模样,同许小猫没什么区别,终究是个姑娘家。
岑女士摇头叹了叹,见马车也远远绕过门口的湖泊终于驶了出去。
岑女士这才收回目光。
……
马车内,许骄开始补回笼觉。
眼下是卯正,到辰时一刻还有段时间,马车在路上晃着。许骄带上让岑女士特制的颈托,还有马车中定制的早朝回笼觉专用座椅,眼睛一闭,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等到马车在宫外缓缓停下。
外宫门处的禁军侍卫见是六子驾车前来,都知晓是相爷在
车上。
旁的马车见到六子的马车都自觉让到一边去。
外宫门处要做第一轮检查,值守的禁军侍卫都习惯了但凡这轮检查的时候,相爷都在她的专用座椅上睡得昏天黑地,脸上还带了一幅真丝眼罩,不透光那种。禁军侍卫都不敢吵着她,大致看一眼,就放马车通行。
等快至中宫门的时候,六子才会叫醒许骄,“相爷,快到了。”
许骄迷迷糊糊抓下眼罩,撩起帘栊瞄一眼,然后继续睡个几分钟,而后才取下颈托,撑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就差不多到中宫门处了。
六子停下马车,置好脚蹬,“相爷,到了。”
许骄才伸手撩起帘栊,踩着脚蹬下马车,整个人神采奕奕,眼中有光,又带着精明睿智,同早前在马车中睡死的模样判若两人。
“相爷!”
“相爷!”
“见过相爷!”
周遭在中宫门处排队的人纷纷朝她拱手问候,许骄嘴角微微勾了勾,也颔首致意。内侍官见了她,也快步上前相应,“相爷!”
旁人都自觉让出一条路。
许骄很快就过了中宫门,留了身后盘查处长长的队伍。
【我去!相爷真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坊间传闻!】
【亮瞎我的眼睛了,这身紫色一品朝服,还是穿在相爷身上没有违和感!】
【错不了!绝对是内增高!】
【相爷就是相爷!旁人都在犯困,相爷这精气神,这才是来早朝的!】
【哦豁,打起精神来,被相爷瞧着犯困,是要被当众怼到哭的!】
总归,相爷回来了,人人自危!
***
许骄从中宫门处往内宫门处去,沿途,都是方才早一些入内的早朝的官吏。
官吏甲:“相爷好~”
许骄:“你胖了,是不是你们吏部最近没什么大活儿?还是你偷懒了?吏部的卷宗数量少了三分之一,是近来没有人事调动,还是卷宗都压哪儿了?”
官吏甲尬笑:“……”
【大意了,相爷回来了,偷不了懒了!】
官吏乙:“相爷好~”
许骄:“这么重黑眼圈,是兵部近来差事繁杂,瞌睡少了,还是马吊打得太多了,通宵都不尽兴的?”
官吏乙赔笑:“……”
【艹!不打了不打了!】
官
吏丙:“相爷~”
许骄还未开口。
官吏丙又道,“对不起,相爷,我错了,我让道,我前几日回了一趟家中,没有及时清理手上积攒的刑部案卷,我这两日就处理完。”
【呼~好险~相爷真回来了!】
……
等入了金殿,晨曦穿过金殿琉璃瓦上的飞檐翘角,在殿门处投下深深浅浅的光晕,百官手握笏板,面朝天色下跪叩首,高呼万岁。
年轻的天子身着靛青色的龙袍,在龙椅上落座,淡声道了句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