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道,“此事全权交由清和处理,六部与两寺今日派人前往翰林院。”
六部与两寺皆领旨。
再后
,罗友晨行至殿中,“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说。”宋卿源淡声。
罗友晨道,“今年春调即将开始,将配合恩科同步进行,春调或涉及六部,两寺及地方官吏诸多,需增派人手处理。”
宋卿源看了看他,“此事亦全权交予清和处理,从各部抽调人手至吏部,尽早完成春调,准备恩科之事。”
许骄和罗友晨皆躬身,“臣领旨。”
最后,天子忽然开口,“即日起,沈凌自工部调离,调任翰林院编修,分担清和手中恩科之事。“
“臣领旨。“沈凌应声。
一连串的调任和恩科,春调措施,都是应对梁城之乱的,那梁城之乱带来的影响会很快在许骄的处理下恢复至早前。
这些事情,还是只有许相亲自操刀!
朝中都心知肚明。
而沈凌在此次梁城之事中,没有擢升,反而降级到翰林院编修,看似是降职,但实则陛下嘱咐了沈凌分担相爷手中的恩科之事,那等恩科结束,沈凌很容易凭借恩科的政绩做跳板,接任翰林院编纂。
翰林院编纂位同副相。
陛下这是要重用沈凌……
休朝几月之后,今日早朝上的一连串重磅消息,让人目瞪口呆,也措手不及,但任谁心中都有一杆秤,此事已在天子掌控之中。
“退朝!”
朝中皆手持笏板恭送天子,而后陆续退出殿中。
西南收编之事再大,也同朝中其他官吏无关,但春调和恩科之事却涉及了所有人的切身利益,见罗友晨和沈凌分别走在一身紫色官服的相爷身后,相爷一面踱步,一面吩咐相关事宜,旁人想上前探听口风,又不敢上前,只能见缝插针朝许骄问候。
离了正殿,许骄往政事堂去,内侍官伸手替她撩起马车帘栊,
***
回明和殿的路上,大监看了看龙撵上没怎么说话的天子,轻声问道,“陛下,要请相爷来明和殿吗?”
宋卿源回神,他方才就一直在想许骄的事。
虽然在回京路上,就知晓许骄已经在着手准备春调和恩科之事,但今日朝中都见许骄胸有成竹模样,又见罗友晨,沈凌都心中有数,所以今日朝中局面
很容易被许骄拿稳。
他知晓许骄是趁着昨日将罗友晨和沈凌都拉着通了气,也过了一遍春调和恩科之事。他最怕梁城之事引起朝中动荡,但今日许骄最后压得很稳,如今朝中各个心思都在许骄手中的春调和恩科上,梁城之事不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宋卿源淡声道,“不用了,她今日事多,别叫她来了。。”
大监恭声应是,但心中想,相爷哪日事不多……
等到明和殿,宋卿源下了龙撵,入了殿中。
目光落在龙案上的那株仙人球的时候,想起今日殿中许骄没有偷偷打瞌睡,应当也是紧张梁城之事会失控,但最后都平静压了下来。
宋卿源笑了笑,又看了看仙人球,想起许骄。
人是贪婪的,他想起回京前一晚,极致欢愉,他将她扣在身下,仿佛唇间还有余温……
出神时,手扎上了仙人球。
口中轻“嘶”一声,见指尖扎出了血,宋卿源皱了皱眉头,她给他喂了迷魂药还是什么,连仙人球都是……
大监入内时,正好见宋卿源在对着那盆仙人球笑。
大监连忙低头,宋卿源知晓他窥见,不悦道,“怎么了?”
大监躬身,“陛下,齐长平齐大人来了。”
宋卿源才想起昨日传召过齐长平,“进来吧。”
齐长平入内,“齐长平见过陛下。”
宋卿源看了看他,温声道,“长平,你到翰林院多久了?”
这问题相爷昨日也问过,“四年。”
宋卿源比许骄直接,“朕调了沈凌回翰林院。”
齐长平微怔,忽然明白昨日为什么相爷要同他说那番话……
宋卿源继续道,“朕今日让清和主持春调和恩科一事,吏部缺人手,户部也缺人手,清和一向看重你,朕也看重,朕想问问你的意思。”
宋卿源算委婉。
齐长平深吸一口气,朝着天子叩首,“陛下,长平自入朝起,一直跟着相爷,知晓自己的瓶颈,陛下,长平不想去户部和吏部,想磨砺。”
宋卿源看了看他,知晓许骄已经赶在昨日同他说过,许骄护犊子,知晓齐长平去了吏部或户部,再往上走很难,许骄是想推他一把。
宋卿源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