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提起,楼明亮眸间微亮,“正好,我也许久未看老师了,同相爷一道。”
许骄颔首。
邵府离政事堂有些距离,两人没有坐马车,一面并肩踱步说着话,一面往邵府去。
在去邵府的途中,两人一道说起朝中不少事情。
许骄也交待了楼明亮不少话。
楼明亮微讶,“相爷是要外出吗?”
许骄笑道,“年关了,找你们聊聊。”
楼明亮会意,“那便好,我还以为相爷要调任了。”
许骄噤声。
……
等到邵府,邵老爷子的子孙来迎府外迎候,“祖父近来身子不怎么好,一直在卧床,听说相爷和楼大人来了,精神都似好了许多,在偏厅等候了。”
十一月起,初步交涉完滨城八城之事后,邵老爷子的身子便不怎么好,一直在府中将养,很少在朝中露面过。
许骄也是几日前才回京,眼下才寻到时间,“刚回京中,事情有些多,接连在政事堂处理了几日,否则早该来看老师了。”
许骄搀扶着邵德水在苑中散步。
楼明亮跟在邵老爷子另一侧。
邵德水道,“听说陛下病了,可有去看过?”
许骄点头,“看过了,说是染了风寒未愈,又没怎么注意,风寒加重了,太医看过,还在吃药。陛下也在担心老师的身体,昨日还同我说起老师来,今日正好来看看老师。”
邵德水叹道,“陛下这些年一直劳心劳力,精力全在朝事上,这滨江八成的事情拿下来,心中一块沉石落地,又遇上风寒入侵,怕是不容易好。朝中的折子又一日日得往宫中送,陛下想要静心疗养几日都不得空闲。”
邵德水清楚天子,许骄也知晓宋卿源不是能闲得下来的人……
“我会提醒陛下的。”许骄宽慰。
邵德水这才点头。
“你们来得正好,同老师说说话。”邵德水又看了看楼明亮,“近来在朝中如何?”
楼明亮道,“年关了,有些忙。”
邵德水道,“忙是对的,但太忙了也要歇一歇。”
邵德水朝许骄叮嘱道,“清和,你也是,如果太累就歇一歇。”
许骄微怔,淡声道好。
邵德水又道,“陛下信赖你,诸事都依赖你,但也需张弛有度,趁着年关好好休沐一段时间。”
许骄点头。
楼明亮陪着老师下了一局棋,许骄在一侧看着,观棋不语。
临末了,许骄又朝邵德水道,“老师保重身体。“
邵德水笑了笑,“知晓了。“
出了邵府的大门,楼明亮同许骄道别,许骄一人往鹿鸣巷回的路上,正好撞见宋昭。
“许骄!“宋昭嗓门大。
许骄原本就在出神,忽得被宋昭这么一吼,直接吓了一大跳。
“惠王殿下……”许骄很有些无语。
宋昭大笑,“你怕什么,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许骄:“……”
宋昭微讶,“你真做亏心事了?”
有毛病!
许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结果宋昭伸手拽她,“喂!真生气啦?开玩笑的,走,去望月楼。”
许骄没他力气大,也怕被他戳穿,只能顺着他去,“去望月楼做什么?”
宋昭道,“我哥病了,他小时候就爱吃望月楼的千层饼。”
许骄微微怔了怔,没说旁的了。
一路到望月楼,宋昭就说了一路,许骄没怎么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在望月楼等候的时候,才见宋云澜在。
她不怎么喜欢宋云澜,宋昭也不怎么喜欢宋云澜。早前陪同柏靳去富阳的时候,宋昭就在路上和许骄吐槽过。宋昭当时的原话是,四哥争强好胜,喜欢旁人都听他的,但四哥总护着他,他不喜欢七哥。
七哥就是宋云澜。
当巧不巧,宋云澜方才就见到他二人在一处,宋昭在一侧拼命说话,许骄有些出神,也简单应声。
眼下,正好目光对上,宋昭硬着头皮去招呼。
新出炉的千层饼需要时间,坐下等的时候,才知晓宋云澜也是来望月楼给宋卿源带千层饼的,要等一锅出炉了……
宋昭没想到,宋云澜温声道,“我也是晨间听陛下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