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四月到六月,朝郡的十座城池都有她的身影。
人人都知晓新朝郡来了新郡守。
——还是个女郡守。
许骄忽然低调出现在周围的时候,百姓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后来,忽然看到她,仿佛也习惯了,大人您来了,她轻嗯……
从二月至六月,整个朝郡的气息仿佛都换了。
许骄做的事已经不是灾后重建,或者维.稳,而是进入到朝郡的日常管辖中来……
短短几月时间而已,朝中其实都不清楚她的来历,只知晓她是东宫的人。
朝郡的烂摊子,也只有东宫能收拾。
但眼下东宫不在,还听说她是女官,都等着看朝郡崩盘的一天,但没想到等到最后瞠目结舌……
六月底的时候,许骄收到柏靳的信,让她去一趟西戎送信。
她知晓是朝郡乱象得平,他顺道让她去西关看娘亲。
这一趟来西关,其实只是苍月的私下拜会,她也知晓不会牵涉南顺的事宜在内,所以她七月初的时候起程,经朔城走水路至慈州,而后往西关去。一路不便在南顺各处停留很久,大都在马车上没有露面。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这一趟来西关,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西戎。
西戎一直蠢蠢欲动。早前分裂成很多部落,每个部落都会轮番骚扰西关,但每个部落都不算强盛。
但近来西戎其中一部换了强有力的首领,不少分裂的部落在慢慢统一,这样看,短期的对南顺的骚扰是少了,但长期来看,若是西戎攻打南顺西关,鹤城距离西关太远,恐怕来不及救援,但要西关要增兵,却不是朝夕之事。
她想亲自去西戎看看,心中才踏实。
真正看过之后,又觉心中担忧更多。西戎这一部的首领是哈尔米亚,是个有宏图大志,也有野心的人。
西关在这样的人眼中,是跳板……
马车缓缓驶入西关城,许骄收回思绪。
上次在西关,只来得及远远看岑女士一眼,而这次,许骄静静地跟了岑女士很久。
这次离开西关,再见岑女士不知要什么时候了。
到了当走的时候,许骄不舍。
榆木皱了皱眉头,目光警觉看向四周——这里是西关,有不少许骄的熟识在,即便不是旁人,也极有可能被岑夫人看见……
最后,榆木目光落在郭睿身上。
郭睿原本就是在街巷处等候岑夫人的,郭睿目光微敛,仿佛觉察有人一直跟着岑夫人……
榆木朝葡萄使了使眼色。
葡萄会意上前,朝郭睿道,“借问,府衙怎么走?”
郭睿的视野忽然被打断。
葡萄歉意,“我们是往来的商旅,方才有东西被偷盗,想去报官。“
葡萄轻车熟路。
郭睿顿了顿,指了指方向,详细说了一嘴。
葡萄道谢。
等葡萄离开,早前的身影已经已经了,郭睿环顾四周,确实不见人影……
谁会一直跟着岑夫人?
……许骄?
许骄又不是女的……
而且,许骄已经死了,他想多了……
正好岑夫人到跟前,郭睿迎上,“岑夫人。“
岑夫人应声。
……
葡萄折回时,榆木已经同许骄回了马车上。
方才险些在郭睿跟前露出马脚,许骄歉意,“我会留心的。”
但榆木却道,“我有事同夫人说。”
葡萄也看向榆木。
车轮滚滚往城门口方向驶去,榆木道,“夫人,殿下有急事让我去羌亚一趟,恐怕不能陪夫人回朝郡了,这一趟途中都有暗卫在,夫人不用担心。”
许骄微讶,葡萄也意外。
从当时东宫让榆木留在南顺起,榆木就一直跟着许骄,后来回苍月,也一直是榆木同许骄一处,而后才是至西戎这一路。
榆木忽然说要去羌亚,许骄和葡萄都有些不习惯。
榆木继续道,“夫人同殿下说起过,不喜欢身边有暗卫跟着,等这一趟回苍月,暗卫会全部撤离,换成朝郡府的侍卫。”
许骄是同柏靳说起过,应当是这一趟去西戎回来,柏靳觉得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