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难道……”杜安卓似乎想到什么,惊恐地睁大瞳孔。
“什么?”我意识到有变数。
“这些天我总有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暗中监视我,可周围又一切正常,我、我脑子很乱……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就像……就像自己被钉到十字架上,怎么都挣脱不了,像鬼影一样缠着我,没办法摆脱……”杜安卓失魂落魄,断断续续地说,“小凝她……会不会遭绑架?”
“绑架欧凝,你身上有什么值得勒索的?没权没势,又不是大款。”佳颖撇撇嘴否定。
“我估计是你常陪欧凝去教堂,看受难的耶稣看多了。”严俊忧心。
解散了灵异社,仍然逃不过吗?我望着六神无主的杜安卓,为何盯上他?被他们收服的妖怪同伴复仇?若如此,更应找以姗啊!
抬头仰望天空,涌动的云层加深……
“要下雨了,先去避避雨吧。”我平静道。
天气变幻莫测,尤其南方的多雨季节,雨说下就下了……
☆、第一话救赎抑或毁灭 (2912字)
一条幽暗的甬道,不知从哪伸出,亦不知伸向何处,她茫然无头绪地走着,身后的漆黑宛如怪兽的血盆大口,没有选择地往前走,无一丝光线,一点声音。
四周回荡起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入耳,一声一声敲碎恐惧的心。前方,隐约闪烁着几缕光线,脚步声急促起来,伴着粗重的呼吸——
她停住了,面前赫然出现两扇门,左边火热的红色,红如华美的生命乐章,震撼她的灵魂,慢慢渗入那颗搏动的红彤彤的温热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扩张的血脉穿过心房、心室,直抵最隐秘的深处,牵引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眼角瞥见右边纯洁的白色,白如纷繁的飞花乱舞,抚平血液中的激动与澎湃的热潮,使一切归于宁静,万物沉淀于安息,仿佛置身虚无,世界莫若我存,再无他物。呆滞的双目转变方向,欲踏入不容半点玷污的洁白“圣”地,接受神的洗礼与净化。
“想好了怎么选择吗?”身后猝然响起清脆的女声。
她惊悟,发现自己站在白色门前,指尖与其仅差微小的几厘米,骇然转过身:“风铃!”
“救赎,毁灭?”女孩浅笑,“你选择什么?”
“什么选择?什么救赎?毁灭?”她不懂,皱着眉头一连问出,“你想说什么?”
女孩未应,一张秀气可爱的脸蛋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身体逐渐透明、远去。
“风铃,”她追上去挥动双臂想抓住褪去的幻影,“风铃,风铃……”
“我不是风铃。”消失的女孩留下一句。
她无助地瘫坐在地,回望那两扇门,仅有的两条路,不是生路,便是死路,或俱生俱灭,如何选择?哪一条?红或白?通往地狱或天堂,救赎或毁灭。
风铃?她说她不是风铃……
丁灵!!
杜安卓与欧凝约好在她宿舍楼下等,却半天没见她出现,手机不通,打电话到她宿舍,舍友说她早出了门,不清楚状况,问同学,去教堂向神父打听,均无眉目。
玻璃室内大片的蔷薇依然开得鲜艳欲滴,如火如荼的红,纯洁似雪的白,如此分明而惹眼……
五人围桌而坐,愁眉不展,杜安卓尤甚,面色颓废,坐立不安,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一定要找到她。”他扶着桌沿,正要离去。
“整整一天一夜,都找遍了。”严俊无可奈何。
“如果是被绑架,对方早就主动联系了,”佳颖说,“可现在的情况……我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除非她自己躲起来。”
“不可能,”杜安卓强烈否决,“她没理由这么做。”一宿未休息的眼里布满血丝,瞪得佳颖不自觉抖了抖。
“去报警吧!”以姗建议。
“不,事情没那么简单,”杜安卓心神不宁,“警察找不到她的,是它们,肯定是它们,虽然我们解散了灵异社,可是我们先招惹那些东西,它们也有思想,也有感情,一定是想来报复,就抓走了小凝。”
“安卓,你指的难道是……她?!”严俊陡然色变,一张脸霎时变得青白。
“怎么了?”佳颖试探地问,两人表情过于严重。
“半年前,他们两个曾接下一项委托,去西郊一座私人庄园捉鬼,庄园里有棵上百年历史的梧桐树,所谓的鬼是藏身在梧桐树里的妖精。因树正对着庄园主人小儿子房间的窗户,那孩子经常在大半夜看到一个梳理着长发的女子坐在梧桐树干上,有时还冲他笑,他被吓得不轻,连病了几个月,接受过各种治疗都不见起色,最后主人怀疑儿子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就想到请人来家里看看。”以姗道出原委,“安卓和严俊去的当天发现了树里的妖精,决定晚上行事,并建议主人把他儿子转移到另一间房,他们则留下守株待兔。我抵达庄园的时候,那只妖精刚刚负伤逃走,安卓和严俊惊魂未定,像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我看了一下房间,有很多被灼烧的痕迹,被子和木制家具都没幸免,墙壁也熏黑了,到处是烧焦的味道,窗户大开,玻璃已全被震碎。我给他们的灵符不可能造成这么严重的损伤,只会是那只妖精干的。对方妖法很高,逃走前中了一击,也埋下了隐患……”
妖精不仅没死,还产生了怨恨,扬言会回来报仇。
“这也太……”佳颖倒吸凉气,“诡异了。”
“如果真是她,欧凝……凶多吉少,”严俊讷讷地说,“那只妖精想报复安卓。”
“我用式神找一下。”以姗右手两指间凭空多了张明黄符咒,抛入空中,双手快速结印:“金犬,现。”
符咒里飞出一条金黄色云带,冲向花园的空地,一只巨犬落下,健硕的体型与一头成年雄狮相当,浓密的金色毛发蓬松地贴在皮肤上,昂首傲立,威风凛凛。
这叫“犬”吗?我质疑,赛过藏獒,更胜虎狼,乍一眼以为见到现代猛兽版的四不像。
以姗温柔地抚着金犬的毛发,下达指令。大犬通晓其意,好似一支离弦的箭冲出花园,行动矫捷如闪电。
“我再出去找找。”杜安卓见金犬消失,按捺不住了。
“等等,”严俊拦下他,“先等以姗的式神回来吧,总好过我们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一首劲爆铃声突兀地闯入耳膜,他拾起桌上的手机,一会儿后,干巴巴地应了声,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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