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神秘的白衣女子依旧像没有听见一样,不去理会弱水的挑衅。她执剑贴于眉心,左手拈着剑诀,做了一个起手式。
寒风吹得她雪白的披风与乌黑浓密的长发一齐在空中飞扬,但是她的人却稳定如石,剑锋下的眼神透出一种聚精会神的肃杀之气。这个身着白衣的神秘女子,拔剑的那一刻起,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没有苍凉,没有悲怆,有的只是狠毒,还有那抵挡不了的杀气,无休无止啊。
弱水的手搭在剑柄上,却没有动。她不知道对面这个女子会使出怎样的招式,遂不敢冒然出剑。
谁赢谁输,这一刻,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已见分晓。
神秘女子的剑豁然出手,带动着周围的空气也陷入一片肃杀之中,仿佛天地之间,只见到的这把泛着青光的剑。
剑太快了,已经快触到弱水的眉心。弱水急急将手中的剑转换了方向,想要挡住了白衣女子气势汹汹的剑。幸好,她在最后一刻挡住了,手中的剑已经是紧紧贴住了自己的眉心。只是,狠狠地一个踉跄过后,弱水却发现了自己手中的宝剑,居然会被划出了一道小小的缺口。
这把剑,已经伴随了她十余年,号称举世无双宝剑的它,已经有了微微裂痕,此时却看起来格外脆弱,仿佛不堪一击。
还未等弱水缓过神来,这个神秘白衣女子的剑又刺了过来,弱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手忙脚乱地抵挡着。刚刚那把剑的缺口,已经击溃了她心里最后一道抵挡的防线。
终于,神秘女子的剑像一把灵巧的蛇一样,从下而上,刺进了弱水的心窝。顿时,涔涔的血浸湿了弱水心口的一大块棉衣,流了下来。
弱水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心口,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对就没有受过伤了。此时的弱水已深知再打下去,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胜算,必然会死在她的剑下。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迷烟炸弹,冲着她扔了出去。
“砰”地一声,火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烟雾。
神秘的白衣女子只好拿剑护着自己,当她放下剑的时候,环顾四周,空气中除了呛人的烟雾,已经不见了弱水的影子了。
神秘女子收起剑,顿时准备离开。
“姑娘请留步。”若惜看见什么的女子已经产院外走去,募然惊呼,“多谢姑娘相救,若惜不甚感激。不知道姑娘可否留下姓名,来日若惜定当报答。”
背对着若惜的神秘女子只是微微一顿,继而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意思,已甚是明了。
若惜失去了平日的冷漠,侧过头、断断续续轻声说:“那,多谢姑娘相救了。”
当若惜再次回过头时,除了杂乱的院子里的满地柴火,已不见刚刚那个白衣的神秘女子。
床上躺着的是秋秋瘦弱的身躯,她的身体本就是虚弱不堪,在加上突然受到了撞击,更是雪上加霜。
看着这个小女孩,本是天真无邪的年纪,但却要扛起家中的一切。本来就已经够不幸了,却还在她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宁春无声的摇了摇头,神色中满是悲凉。
“怎么了?”表面上的若惜依旧是面色冰冷,但是心里却未这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感到隐隐的担心。
“唉!”宁春轻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这次受得伤不要紧,只是……她遗传了她娘亲的肺痨,估计活不到二十岁了。”
一瞬间,房间里弥漫着苍凉的空气。这个小姑娘是这样懂事,小小年纪却支撑着整个家,怎么可以这么早就死了?
半晌,若惜才缓缓开口,“她,真的没有救了吗?”
“没有,她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了。”宁春那颗充满慈爱的心,似乎被钢刀在一刀刀地刺穿,在淌着鲜红的血滴,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若惜的心里不由得一震,连宁春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样子真的是没救了。顿时,若惜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痛苦,像无数条小虫噬咬的她的心。与她相比,自己或许是算幸运的吧,起码还能活到现在,能遇见萧子延,可是秋秋了?在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就要撒手人寰,离开这个世界。
有时候,幸福不是自己能感觉出来的,而是与旁人的比较,这样才会发现,原来自己拥有的已经足够多了。
第五十八章 深深相思
灵鹫宫,秋水阁内。
宫主端详着手中这把略有缺口的剑,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这把剑正是当年响彻江湖的铸剑名师耗费了七七四十九天所铸,无坚不摧,灵鹫宫耗费了不少气力才得到这把剑。
当年宫主封弱水为灵鹫宫左护法时,将这把剑作为册封之礼送给了她。这把剑,伴随着弱水数十年,杀人无数,却还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然而,让宫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除了自己,江湖上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女子能将这把剑刺出一个缺口,真是匪夷所思。她揣测着,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是谁,但是一一回想着江湖中每一个剑庄女子,但是却毫无头绪。
弱水跪在地下,看着手里拿着剑正在沉思中的宫主,异常恐惧。她不知,宫主将会用怎样的刑法来惩罚自己,这把剑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也是灵鹫宫左护法的象征之物。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神秘的女子有什么特征吗?”宫主的声音骤然响起。彼时的她依旧低着头,抚摸着手中已经残缺了的剑,好像想从这把剑中看出个所以然来。
“属下无能,那个女子脸上蒙着白沙,并无特别之处。”弱水竭尽全力,可还是没能想起什么,“宫主不必忧虑,既然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明她在心中还是惧怕灵鹫宫的。”
“不忧虑?我怎么能不忧虑,等她找上门来的时候再忧虑已经太迟了!”宫主猛地起身,冷冷地一声呵斥。
宫主的神色依旧淡漠,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毫不容情。她一直以为在灵鹫宫内,弱水能够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却说出这样让她失望的话来。
弱水的身体在那一刻微微地颤抖,连宫主都对这个女子有所顾忌,那么她的功力是有多么的骇人啊!
“啪”的一声,宫主狠狠地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用着罕见的厉声语气对弱水吼道,“带着你的废剑一同滚出去吧!”
听着杀气逼人的语声,一向高傲的弱水脸上露出讪讪地神色,她从未想过宫主会这样对待自己。俯身拾起了昔日让她引以为傲的宝剑,转身离去了。
宫主遥望向远方的神色变得威严而充满杀气,灵鹫宫居然不知道有如此的高手隐匿在江湖之中,真是灵鹫宫探子的一大失误。
不管耗费多大的代价都要将这个人找出来,以绝后患。宫主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暗下决心。
“咔嚓”一声,一枝含苞待放的菊花被利剪截断。
萧子延这才惊醒,懊恼不已,心疼的看着这株含苞欲放的菊花。还没有来不及绽放,就夭折在自己的手里了。
早晨起来,如往日一般吃过了早饭后,他就站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这里是萧子延八岁之前的居住地,当年,萧庄主为了整顿江湖上的一些余孽,将他们母子安身与此处,以免出了什么差错。就是在这个地方,他度过了与萧老夫人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每天看着朝阳慢慢地升起,夕阳一点点地落下,那种日子,自此以后呀,再未有过。
而昔日萧夫人在世的时候,是最爱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她总说,这些花花草草,是有人性的。那时候的萧子延还小,他不懂,现在才明白过世的娘话中却包含着深意,不管何时归来,那些花花草草都伫立在这里,等着主人的归来。哪怕它们是已经死亡了,却依稀还有着曾经等待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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