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在原地,一只眼是震惊,另一只眼是惊恐。
邬温别注意到他,猜测应该他就是自己联系的中介,于是朝他走过去。
也不知道这位中介是怎么了,他朝他走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最后邬温别站定住脚,静默了会儿。
……他怎么感觉他又遇见精神病了?
还好小杨老师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托了那个中介的背一把:“干嘛呢?”
中介动动唇,小杨老师平静却轻颤着朝邬温别走过来:“他是我朋友,他说他身体不舒服,我知道你要租的那个房子叫什么,我带你去吧。”
邬温别松了口气:“哦,那就好。”
他还以为他又遇见精神病了。
小羊指了个方向:“这边走。”
邬温别点点头,率先走了一步,落在他背后的小羊终于能好好打个寒噤,但大到一半,邬温别又突然回头,硬生生将他的发颤憋了回去。
小羊:“……”
邬温别还一脸疑惑加关切:“杨老师?你也不舒服吗?”
小羊无声地深吸了口气:“是、是有点。”
邬温别表示理解:“天这么热,确实容易中暑,那我们快点吧。”
他还想早点回去对得起庄彧那五千块呢。
小羊强忍着脚软的感觉,快步给邬温别带路,同时在心里尖叫爆鸣——
爷爷的穷奇那个疯子是对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浑身都散发着穷奇的气息?!
要是他修为再浅点现在都要跪下了——
他一定要去跟校长告状!
管理局那帮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打得过穷奇快把他收了啊?!
他真的要受不了穷奇那疯子了!!!
但小羊最为疑惑的,还是他不明白邬温别是为什么会和穷奇混在一起。
难道他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6.
在邬温别走后,没有咖啡香的咖啡店内属于邬温别的气息也慢慢消散。
庄彧支着下巴,在最后一点气息中,宛若上了瘾似的轻呼出口气。
他舔着自己的尖牙,把那根棉签从袋子里取出来,拿了个崭新的杯子,倒了一杯有点稠的水,将棉签放入其中。
上头的血瞬间一点不剩地全部被榨出来,将那杯液体变成了淡粉色。
庄彧嗅着自己手上还残留的邬温别的气息,克制地抿了一口,尖牙就不受控制地变长了一点,连粉色的指甲盖都多了层灰蒙的感觉。
好香。
好饿。
脑海里全是这两个念头在不断交织,以至于他不得不生生掰断了自己的一根小指,放到嘴里嚼了嚼然后吞咽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