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沉睡不着,黑夜中一双眸子定定锁在章炀脸上,他一只手撑着胳膊,一手轻轻从章炀的额头摩挲到他的嘴唇,下巴,然后是脖子。
他轻轻握住了章炀的脖子,一点点收力,好像马上就要掐断这只脆弱的脖子。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杀了章炀,杀了他,就再也不会担心这个人随时会背叛自己了。
睡着的人感受到空气逐渐稀薄,难受的皱起眉头梗着脖子艰难喘气。
许江沉松开了手,他并没有掐多大力,只是稍微让他感受到呼吸困难而已,他拍了拍章炀的背,替他揩去眼角生理性的眼泪,章炀不舒服的哼哼了两声,脖子上没了压迫,他重新陷入了深眠之中。
他把人抱在怀里,是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
目光移到章炀脖颈后被切除腺体留下的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疤。
睡着的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嘟囔一句听不太清的,在他怀里不安的动了动,然后无意识往他怀里依赖的缩了缩,许江沉凑近听他说话,他在叫自己的名字,“许江沉......”
许江沉盯着他脖子后面的疤许久,久到天光泛亮,他才疲惫的闭上眼,认命地把人又抱紧了些。
或许,那根头发和避孕套就是上任住客留下的。
他该相信章炀。
只要他没亲眼看见,他就相信章炀。
许江沉闭着眼,下巴搁在章炀头顶,很轻很轻的蹭了蹭,黑暗中,他的声音微弱却又无比清晰。
“章炀,别背叛我......”
...........
太阳高高悬在窗外,刺目的日光从窗帘缝隙中渗了进来,正好刺中章炀的眼。
他还没醒,阳光刺的他长长的睫毛不安乱动。
许江沉睡眠少,只睡了几个小时就醒了,他抬头看了看没关窗户被风吹动而渗入阳光的窗帘,他掀开被子,正要把章炀的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拿开时他便惊醒了。
章炀睁着眼睛盯着他,有些紧张,“许江沉,你又要走?”
许江沉去拉窗帘,章炀目光一直盯着他直到他从窗边回来。
他全然一副害怕自己又离开的模样,许江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比昨晚温柔了很多,像条清澈凛冽的潺潺溪水徐徐淌过章炀不安的心间,“不走,再睡会吧。”
章炀让许江沉重新躺了回来,他像只树袋熊朝许江沉黏了上去,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许江沉手掌覆在他脑后,轻轻抚着他的后颈。
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睡吧。”章炀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缓缓闭上了眼。
两人又睡了个回笼觉,到中午章炀才彻底补够了觉,他打着哈欠从许江沉身上下来,一睁眼就能看到他的感觉太美好了,章炀又爬回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满足地将脸贴在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