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这很愚蠢!”木渊恼羞成怒将毛巾盖到他脸上,闷头抓着那头半干的白发编麻花辫,恨恨道:“但我那时候可是魔阴身哎——你和精神病讲缜密的逻辑和完善的计划?!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
“谁说的,在仙舟,堕入魔阴本身就是越过红线了好吗?!”怎么可能杀人不犯法啊!这是哪门子的离谱律法!
别看木渊现在还上着班扰着民,云骑发小任搂任抱,小日子过得惬意美好。这也就是他如今并未“堕入”魔阴。
他的疯狂都被很好的压制着,祥和的仙舟、齐聚的亲友、鲜活的竹马,这些令木渊本来岌岌可危的精神悬崖勒马,如同一道道绳索将其拉入人间。
一旦这样的生活被打破,走向谁都不想看到的局面……在他堕入魔阴的瞬间,最先动手的就会是景元。
毫无疑问,但心甘情愿。
木渊垂首埋在仍带着湿润水汽的发间蹭了蹭,鼻间萦绕着他最喜欢的柠檬味道,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细小声音,像是一只餮足的猫。
景元本来想说别趁机拿他头发洗脸,耳边就飘入那微小的,声带震颤的声音。遮挡在发下的耳尖微微一颤,连忙反手推开那颗蹭来蹭去的脑袋:“你别乱蹭啊!”
“干什么?”木渊脑门被他撑开,眼睛用力往下瞟,不开心:“头发那么软不就是拿来rua的,你不叫我rua还想给谁?你在剥夺我的乐趣!”
他控诉:“我不开心了,我上头了,我直接少走八百年弯路连夜堕入魔阴身扛着罗浮砸药师了!”
景元头顶青筋一跳,威胁的加大手上力度,在对方骤然发出的哀嚎声中威胁道:“我们在谈正事,知道么?”
“轻点轻点要爆了要爆了——懂懂懂,我懂了,我错了再也不拿魔阴身开玩笑了您高抬贵手脑袋真的要爆掉了——!”
景元轻哼一声,松开本就没用太多力的手。
两分钟后,木渊乖巧跪坐在床上,额头上一片光洁,连个指痕都没有。
景元跟他面对面坐着,沉吟道:“不过……为什么我脑中会出现那样的画面?既然世界发生重置,按理来说,重置时都没有出现记忆的碎片,不太可能这么多年过去才有所端倪……而且看上去,那应当是神君所见的画面?”
“那个啊……”木渊有些难以启齿,羞涩捂脸偏头,“确实是名字……”他在对方锐利的眼神下利落改口:“确实是神君,或者说,我的问题啦。”
那时,罗浮将军陨于疆场,他的弟子将尸首托付于木渊后,对内言说神策将军同孽物同归于尽,尸首无存。
而木渊在找好了一颗由植物占领的美丽小型星球,真的让其“尸骨无存”后,抱着我不好过全世界都别想好过,首当其冲就是你丫丰饶药师的报复心理,睁着一双兔子眼就冲向罗浮,意欲夺取建木……当然,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