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杜松明也知道李开阳这是准备和自己彻底撕破脸皮了,他看着李开阳的目光中除了愤怒,还有着一种隐隐的忌讳。
在到来之前,杜松明就已经和胡长兴等人商量好了对策,但直到在今天遇到李开阳为止,杜松明一直对陈厂长说的话是深信不疑,丝毫没有把李开阳放在眼里。
然而,此刻杜松明恨不得把陈厂长给吊起来狠狠揍一顿。
他不是说这个叫李开阳的年轻人根本不足为惧,只不过是个嘴皮子比较活络的绣花枕头吗?不是说只要把巨额投资资金作为诱饵勾引一下,他马上就会掉进设计好的圈套里吗?
可实际上呢,杜松明可以发誓,李开阳是自己目前为止自己见过的年轻商人中具备的知识最厚实,眼光最独到的一个。
“李老板,你可是真是好威风啊,你一声令下就要我的人全部滚蛋,怎么,难不成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跟我耍威风吗?”
“杜行长哪里的话,都说了是谈生意,难不成你耳朵也聋么?”
杜松明脸色一黑,冷哼一声,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酒瓶,道:“我可没见过哪个谈生意的手里会拿个碎掉的酒瓶指着人破口大骂,说是地痞流氓还差不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开阳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直旁观的贺三却是有种无辜中枪的感觉,不满的瞥了一眼杜松明。
李开阳不屑的笑了笑,随意的将手中的酒瓶一扔,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那双眸子此刻已经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他直勾勾的注视着杜松明,目光森冷。
一种压抑紧张的气氛围绕着两人开始蔓延,杜松明顿时有点儿吃不住劲儿了,这种威压,这种气场,可绝不像是一个20岁刚出头的小毛头会拥有的啊!
“杜行长,你这话就说得有点儿强词夺理了,我这个人为人处世向来讲究一个规矩,对座上宾我一向是以礼相待绝不冒犯,但是……我同时也是个喜欢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人。”
李开阳淡淡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牛皮纸袋,冷冷道:“既然杜行长都不拿我当人看,我也就没必要把你当成宾客来供着,我对待人和畜生,自然是有区别的。”
“你——”
“怎么,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去随便找一家商店或者公司进去,然后和他们问一问,你杜行长现在口口声声主张的封装合同在他们眼里会是什么印象?嗯,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就出发?”
杜松明何时被人如此咄咄相逼过,可是关于这件事他也自知理亏,现在气得是浑身发抖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