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寒风呼啸而过,啪地吹灭草屋油灯,又萧萧追上那辆远去的马车。
马车窗边的流苏被拂起,撞上初棠仰起的下颔。
“松嘴。”
沉而冷的警告掷地有声。
血味已开始渗入口腔,初棠却浑然不在意,他用力晃动一下被捏住的手腕,恶狠狠瞪人。
“唔唔唔唔唔。”你松我就松。
极其模凌两可的暧.昧话语,连同那点哼哼唧唧的声音,再次传到程管家耳边,叫人百思不解。
程管家望天的眼眯了眯。
怎么还用上嘴了?
用嘴……
随后他又低下头瞥瞥自己,如同想到什么闺房之乐,忽然打出个战栗。
好生刺激!
他双手环住自己紧绷的躯体,难怪公子这么快就……咳……这谁顶得住呀?
隔着一道马车帘子。
酒醉的初棠无所畏惧,仍使劲咬着程立雪,未有丝毫松口迹象。
程立雪冷笑声,转手把拇指抵住初棠那颗微露出来的小虎牙。
他捏着初棠的小虎牙问:“还不松?”
焉知这人依旧倔强盯着他。
他正想掰开初棠的嘴,只是盯着那双纯真而倔强的眼眸,终是松开手,转瞬往其腰侧的软肉掐了把。
“啊!”
又是一声软软的叫声传出马车。
马车帘子外的程管家:“……”
这是又战了吗?
他连忙抿唇捂上耳朵,内心不由得感慨,只是不知道这次又顶到什么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公子,试想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夫郎出现在乐坊司那种地方。
这可是关乎男人尊严的大事,旁人可能不清楚,他可是真真切切瞧见公子抱人出来时的脸色有多阴沉。
这醋劲上头,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也只有用那种事狠狠搓磨一番方才消气。
同为男人,他懂,他都懂。
……
不知多久后,马车终于回到程府。
程管家一掀开马车帘子,就见自家公子拦腰抱起初棠走下马车。
公子怀中人也不哭也不闹。
整个人神情恹恹,眉头微蹙,双眸迷离而泛出点泪光,配上那晕到颈脖的绯色,一看就像是刚被狠狠欺负过。
真是我见犹怜,确实该好好疼回来呢。
“汤池。”
虽然只有两个字,程管家却是早已意会,恭顺应了句“是”,马不停蹄跑着进府,心里还不忘连连称叹自家公子心细如发,思虑周到,还晓得亲自替夫郎清洗身子。
真是怪好人的嘞。
府中早早便备有热水,汤池很快便弄好。
程立雪抱着初棠一步步走到浴池边上,程管家带着侍女退出去,还十分贴心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