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吟唱调像是演绎华丽的意大利歌剧。
我懒得反驳,我又不是浸没在喜马拉雅融化的雪水里,从半干未干的骨灰中抢夺陪葬品的尼泊尔儿童,算哪门子被上帝遗忘的的孩子?
况且,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他是莫扎特骨灰级的粉丝吗?
口中的曲调越发地偏离轨道,之前还勉强对得上号,现在干脆跑得没影了,果然,没有音乐细胞的我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把曲子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紧不慢地欣赏着一窗之外的冬日风光,我向餐厅走去。
瞄了眼青色石板基垫上赭红金色花纹的英式立钟,正午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敲响,看来早餐变成了早午餐,虽然它通常只是在周末的一种进食方式,今天是周五,但勉强算得上是“sundaybrunch”。
下楼梯的时候遇到了安德烈管家,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有一丝喜悦:
“日安,弗洛夏小姐。”
我也停下脚步:“日安,安德烈管家。”安德烈管家虽然总板着一张脸,很是专业的样子,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在他近乎完美的工作能力下是一个温暖慈祥的老人。
“弗洛夏小姐,安德廖沙少爷刚回来,他在餐厅等着您。”
哥哥回来了?我一改懒懒散散的速度,绕过安德烈管家就往楼下冲。
“小心点!弗洛夏小姐,注意楼梯!”
安德烈管家的嘱咐迟了一步,落在身后。我可不管这些,三步做两步一次跨下几级台阶。
入冬后铺上地毯的楼梯不再光滑地需要小心翼翼,就算摔倒了也不是很疼。
“日···日安···哥哥。”
拐进餐厅,刚看到安德廖沙俊美的脸,我气都没有喘匀就迫不及待问好。
“日安,我可爱的弗洛夏。”安德廖沙等到我喘着粗气走到桌边时,体贴地为我拉开椅子:
“你还没恢复好,慢点走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我们可以一起去玩雪,我可是期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一点都没有夸张,要说雪,的确和我有着奇奇妙妙的缘分。
前一世,我在圣诞夜爬上天台,只为了能摸到晶莹洁白的初雪,结果意外摔下来到这个世界。这次,在我以为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人生即将结束时,迟到了许久的雪花终于纷纷扬扬地洒向大地,穿过格利普斯的密林来到我身边,那一天,是俄罗斯的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