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与他的距离足够近时,我一个大跨步跳进了他早已张开的怀抱。
“安德!我很想你。”我埋入安德廖沙的双臂里,他的怀里并不温暖,衣服被寒气浸湿,表面还有一股湿润的潮湿,但我丝毫不觉得难受。
“我也是,弗洛夏,能在这里见到你简直太好了。”安德廖沙一下一下轻轻拍在后背上,他的力度很小慢慢安抚着激动的我。
我感受着安德廖沙的喜悦,他摸摸我的头发,从笑声里传递出想念。
我鼻尖翕动,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后松开了安德廖沙,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有些先天形成,有些是长时间的接触慢慢沉淀成某一种不会改变的味道。
这个地方的森林与卢布廖夫雨天的味道太过相似,可我还是从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是什么呢?我分辨着,可能是马克西姆尝试栽种新品种,翻动土壤时不小心扬起的灰尘,可能是安德森管家一脸正经,掐着秒表用滚烫的水泡出的热茶,可能是玛莎拿出卧室的被子,在难得的艳阳天里拍打着,可能是早餐时马尔金先生偶尔附和一两句,手中哗啦啦翻看的报纸···令人怀念到想要哭泣的味道。
“你还好吗?”安德廖沙将帽子重新给我戴上,声音悄悄地,他拉住我的手,把我紧握成拳头的手指掰开,牵住了我的手。
我不停地点头,有人一直担心我,时时刻刻考虑我的处境,很难不让人动容,安德廖沙低垂的眼睛和抿着的嘴角,他比自己表现出来得还要不安。
我只能不断点头,肯定地表示自己一切都好,自从进入那座城堡以后,弗拉基米尔没有真正地伤害我,我不去想那些忽上忽下,有时迷惑好奇,有时烦躁失落的感情,我认为那与弗拉基米尔无关,纯粹是我自己敏感多疑,又老爱胡思乱想的原因。
“巴甫契特看来真是小气,都不肯好好喂饱你。你看看自己,一个正处于生长期的女孩子,又瘦又小,身上都掐不起一层肉,个子也是,我感觉你还和刚走那会儿差不多,不是说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长个子的好时候吗?”安德廖沙叙旧结束,他在善良抒情苦情剧与温柔毒舌好哥哥之间自由切换,他轻轻捏住我的脸蛋,“只有这点婴儿肥能让你看上去健康点。”
我被他拉扯起嘴角,安德廖沙的猎装与其他人大同小异,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他穿的是墨绿色的衬衫,没有系领带,短外套的颜色稍浅一些,他的长靴不及膝盖,衬得双腿更加修长。不过,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绿色系与我与安德廖沙无关,勉强说也是阿芙罗拉与萨沙的默契。
我不能肯定自己有没有错过长个子的黄金时段,但是安德廖沙正处于一个神奇的年龄段,变化在悄无声息地发生,他脸上的稚气正在慢慢褪去,骨骼感将圆润的稚嫩取而代之,小小的改变带来气质上的进化,他正在向青涩告别,成为一个俊朗又有魅力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