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窗边,将重心换到左腿,再压到右腿,我的动作很慢,力气一点点施加。我才恢复走路的能力没多久,不想一不小心崩开了伤口,疼不疼是其次,主要不想再失去行动能力。
我弯下腰,整理凌乱的裙角。这件睡裙不论是领口,袖口,胸前,裙边都缀满了细致的蕾丝边,在我不那么优雅的行动下很容易勾缠住,我直起身,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用力揉了揉脸。
一整串行为没有引起任何回应,我努力放缓呼吸的节奏,走到两扇门前,我的手扣在门柄上,手指用力到发白。
我一鼓做起用力向下压,“咔哒”,门锁打开了,我伸直胳膊向前推,门又厚又重,木头里好像灌了铁,可门打开时像是飘在空中,没有接触地面一样安静地不可思议。
我回头看了一眼,毅然走了进去。房间还保持着昨天的样子,地面上铺着地毯,在我刻意放轻脚步的情况下,不会发出一丁点声响。
我扫视整个房间,猛然发现门没有关,桌上的咖啡还有一丝热气,毯子从靠墙的长沙发上垂下。会不会弗拉基米尔刚走?我的心砰砰直跳,腿也不争气地发软。
露台的门大敞着,翻动书页犹如吹动树枝,哗啦啦的响起来,我闭上眼睛,将胸口的气及其悠长地吐出来。
地毯上到处都是纸张,和一些发黄的手稿,根据封面发现很多有年代的东西,搁在外面怎么样也不会被随地乱扔,卷成筒状的画稿塞在一起,有几张掉出来,在房间里被风吹四处乱滚。
我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差一点踩到一本书摊开的书脊上,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发觉,脚紧急停在半空中,还好没有踩到,我咽了咽口水。
比踩雷游戏还要困难,我循着地毯上的安全区域终于靠近大门。身体紧紧贴在门框上,门朝外开,我探出头,看见旁边卧房门口守着两个侍卫。
半开的门将我和他们隔开,我急忙缩回头,另一头黑漆漆的,我记得弗拉基米尔就是沿着这条路往前走,拐进那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阶梯。
风声掩盖了小小的动静,我停滞了一下,接着内心默数十秒,压力随着数字的减小逐步增大,心脏跳得飞快好像即将爆炸。
···3.2.1···归零时我反而冷静下来,脚尖踏出地毯,外面的地砖光滑坚硬,踩在上面心也踏踏实实落到实处。我上半身蹭着墙壁向前移动,离得太近了,我不能撒丫子就跑,走廊两端石块拼凑起来的墙壁,没有经过后天打磨粗糙而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