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麦娅我想起了练习射箭时的事情,拉弓,射箭,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运动的美妙,穿破固定的限制,用一支箭刺破风的屏障。所以,房屋一楼角落里的储藏室里还放着一把弓,安德廖沙瞒着索菲亚为我定做,磅数正合适,只不过没有机会使用。
“好久不见,麦娅女士。”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痛感不强烈,穿得很厚这一决定使我的屁股逃过一劫。
我平淡地寒暄,巴甫契特对我是一个过去式,虽然那里的人不会这么想,麦娅递过来手帕,她指了指我的手心说:“您的手掌有些破皮,需要请医生来为您处理吗?”
我觉得她大题小做了,不在意地摇摇手:“这不算什么,也许明天都不会结痂伤口就消失了。”
麦娅没有坚持,她环顾四周,我跟着她的视线一起看,犹如在平静中投下一颗雷,四周明显嘈杂起来,远处路边停了两三辆车,穿着同样服装的保镖不知从哪里三三两两冒出来。
后面的路被横停的车堵住,几个不算陌生的面孔站在一侧,他们是平时负责我出行的安全人员,此时他们正被另一方的人堵在身后。
不用说,马尔金家与罗曼诺夫泾渭分明,往日和谐共处的局面在危机出现后,暂时失去平衡。
“麦娅,那些是我认识的人。”我向麦娅示意,对峙的局面不是我想看到的,照这个阵仗,安德廖沙的电话估计一会就到,他还好些,索菲亚比较麻烦一些,希望明天早上的出行不会出岔子,我必须要向索菲亚好好解释。
麦娅爽朗一笑,她回过身望了一眼。“我知道,只不过现在他们靠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有空呆在这里还不如老老实实跟主人道歉。”
她的话像是在隐隐斥责,麦娅不能忍受工作上的疏漏,特别是安全人员,任何一个大意都会带来不能挽回的错误,的确,如果不是她,我可能不会四肢健全地站在这里。
其实我倒没有生气,因为安保人员不是超级英雄,他们不是不尽责,只是就算顾及到了方方面面,也难免被对方找到漏洞。
“你什么时候来的?维尔利斯特的风光十分独特,你没事了可以逛一逛。”我转移话题,同时注意到麦娅的车窗贴着黑色的膜,中间的隔档升起来了,光线不好只能看见前面。
后面坐着人吗?没有光能透进去,阴影覆盖在里面的每一处角落,我移开视线,紧张感莫名其妙地从后背爬起来,我不再盯着那里看,没有亮光的地方并不安全。
“从您抵达的前一天起。”麦娅大约是被巴甫契特派来,她比我更早知道我离开巴甫契特后的去处。接着,她促狭地眨眨眼睛:“是的,弗洛夏小姐,我认同您的想法,这是一个美丽的小镇,但它并不是最美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