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鲤无端受了冤枉,他顶着一脑袋官司关上门,给体温计消毒之后塞进他男朋友嘴里。
“我被这么误会都怪你,你得对我负责啊。”
他托着腮看体温计上的水银一点点上爬,夏景嘴唇动了动,嗓子被高温烧到发干,有点哑,声音没发出来,但看口型估计是在说“行”。
江子鲤一掌下去,把他追着自己看的眼睛盖住了。
掌心被睫毛扫了两下,至此夏景终于安分下来,在黑暗中借着药劲困睡过去。
感觉到他不再折腾,江子鲤取过体温计看了下温度,就甩开放在一边,开始看着他同桌——不,已经毕业的前同桌发呆。
夏景长着一张很不温柔的脸,他眼窝深,鼻梁又高,淡色的眸子好像承载一点情绪都显得多余,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让人看了就觉得无端紧张。
但此刻睡熟的时候,又显得有点无辜,不算很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而微微颤动,薄唇抿着,好像梦里都在和什么人置气似的,睡的不太安稳。
江子鲤看久了,心里的喜欢就更多了一点,他情不自禁凑上去拨夏景的头发,手上的发丝有些硬,发尾却很软,像这个人并非从一而终的冷硬。
他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一会忧心方立钰的事到底该怎么办,以后到底要不要在外人面前避嫌,一会又发愁夏景是个直棒槌,恐怕根本不懂什么叫避嫌。
直到夜幕降临,他百般愁绪也没找到一个突破口,而此时夏景醒了。
他睁开眼,大概睡的有些不舒服,他脸色不算太好,转头哑声问:“几点了?”
“七点多,”江子鲤又把体温计递过去,大概试了下温,“还难受吗?”
“嗯。”夏景坐起身,他头有点晕,大概是药效的缘故,身上没什么力气。
“要不要吃点东西?”江子鲤往他怀里一躺翻手机。
夏景:“你饿么?”
“一点也不,”江子鲤说,“中午吃的撑死了。”
夏景:“那再等等。”
两个人安静了很久,久到房间外其他客人拖着行李箱走过,才打破了这种沉默。
江子鲤枕在他腿上,好半晌,才说:“今天我让你不安了,抱歉。”
他这话说的诚恳,夏景指尖蜷了下,眉目间似有触动。
他突然生出一股暴虐的占有欲,不可抑制地想将眼前人藏起来,融进自己身体里……这种想象为他带来了巨大的愉悦和满足,夏景咬了一下舌尖,才逼着自己没有继续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