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绪脑子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赶忙翻自己随手抓的一本习题册,是他常写的那本数学册,里面题目基本都全写完了,季白绪翻了半天,指着其中一个已经写满答题过程的题问:想知道这道题有没有别的解题思路。
寒时霖扫了一眼,直截了当:没有。
季白绪尴尬得又开始翻习题册,可偏偏里面的题已经都被破解,一时也找不到适合讲解的题目。
寒时霖也没有催他,拿起一本放在床头的书,自顾自看了起来。
良久,季白绪把书一合,憋出一个理由:其实,我是有个事找你帮忙。
寒时霖听后抬眸,他的眼眸是季白绪见过黑得最纯粹的,这会直勾勾盯着自己,如黑洞般能将自己吸进去。
季白绪把奇迹直播那个事情,跟寒时霖描述了一遍,他故意讲得很慢很详细,最后说:我想你那么厉害,可能会有很好的办法,想找你拿个主意。
说完后,看寒时霖半天没有吭声,季白绪心虚低下了头。
他想起小时候,他一个人在家里面,愤恨又嫉妒地把季佰思刚到手的奖状撕得粉碎。
等家人回来后,他躲在床底的最里面,捂住耳朵,就可以听不到大家的呼唤声,和扫帚清扫地面的摩擦声。
那些声音就在一瞬间,仿佛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脑海里,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问题。寒时霖语气变得开朗,整个人处于他日常在外面应对同学们的状态,轻快地答应,交给我吧,你是想要足够的回报对吧?可以解决的,不过可能要点时间。
季白绪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神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却那么疏离。
还有什么事情吗?寒时霖继续问道,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好似还有点期待你找他帮忙。
可季白绪从语气深处,听出了浅浅的赶客的意思。
季白绪觉得寒时霖对外营业的样子,跟自己躲避摄像机的样子,其实就是同一种状态。
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防备。
季白绪磨磨蹭蹭不想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明明这个人对自己也不是很客气,认识也不久,可自己还是很想呆在这里。
他很久没有正常的交朋友了,一直以来,也就一个黎一玻从初中陪他到高中。
他向来是不知道如何正常与人相处的。
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呢?
阻碍他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