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周先生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我说你是禽兽。”林巍的声音仍旧不高,却也变冷厉了,“有家有业儿女双全却还贪心不足,偷着在外面发展不道德的男女关系不算,为了能够减轻自己的负担,处心积虑地要将女儿抛弃!只要没了芯芯,痛失爱女的妻子在离婚时肯定会死挣抚养权,这样,周先生就可以顺水推舟净身出户,不用去当带孩子的男人,在二婚市场上就更富竞争力了!”
“你胡说!”周先生分外激动,颈侧的突突狂跳可以凭借肉眼看得清清楚楚。
秦冬阳也极诧异。
从哪儿得出这个结论来的?那个调查资料包他也看了,没有事实指示周父具有这种倾向。
“胡说?”林巍仍旧冷冷地道,“周先生大概忘了您第一次故意晚接芯芯,也就是她就读学前班的时候,孩子非常惊恐害怕,是向老师寻求过帮助的?当天您把她接到车上后并没立刻回家,反把孩子载到另外一条街道的角落里停了良久,在干什么?”
周先生的脸登时雪白雪白。
林巍极鄙视地一笑,伸手向外,指指停车场里的摄像头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周先生!或者说你还是操之过急了,没想到两年内的监控资料一般都不销毁,能查得到。”
周父非常勉强地道,“你别血口喷人,我自己的女儿……”
“你自己的女儿,”林巍点头截住那话,“当然可以随便教育。所以即使没隔多久您又故技重施不按时接她放学,孩子却远远地躲开了学校老师和门口保安的视线,蹲在相对偏僻的角落里逃避关注默默等待,也没刑法能够制裁这种行为。精神虐待和家庭暴力从来不好界定,我只能说老天太不是个东西,还真派了范晨这个坏种帮你达成目的,不但彻底地解决掉了芯芯这个麻烦,还能敲诈学校一笔巨款。风平浪静之后,您妻子和您离婚也好,您主动提出离婚也好,只需支付法律规定上的并不过分可观的赡养费就能达到和汤静双宿双飞的最终目的。这个汤静和您妻子可不一样,她只短婚未育,家境极好,手上还有前面离婚分割到的财产,十足十的白富美啊,谁不想要持优质股呢?不用奋斗了哦!”
秦冬阳不敢置信地听着这话,陡然之间手足冰冷。
周父的嘴唇哆嗦起来,“胡说!一派胡言!你……你你和范晨到底还有什么私人关系?这么咬我,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和范晨没有任何关系!”林巍说着最可怕的话语,态度仍然淡定无比,“但我怀疑,你的汤静和这个范晨真的有些关系。”
“什……什么?你胡说!”周父已经没有别的词汇能用。
“遇上了我是你运气不好!”林巍探身往他面前凑了一凑,态度却是极厌恶的,“警察只能挖掘既成事实,怀疑推断用太多了就犯纪律,晚接孩子这种事情,连点儿罚款都不用交,他们当然不能过分干涉。可我林巍偏偏想为芯芯讨还一点儿公道。周先生,八岁小孩儿也不该受欺凌,即使她的生命由你这种王八蛋缔造出来。”
“我没有……”周父徒劳地辩。
“我们定个协议好吗?”林巍笑得非常阴森,但却无法拒绝,“真相由我负责,而你,周先生,不想身败名裂地当过街老鼠,就把芯芯的所有赔偿款都留给她的母亲和弟弟,还有你家现有的房产和车,存款,后续的抚养费用支付,一点儿不能含糊。毕竟,她的妈妈虽然有些愚蠢,虽然非常疏忽于对女儿的关照,还是真心为她的死伤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