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的脸慢慢难看起来,仍看了一眼张依卓,克制地说,“下班吧!”
张依卓不知怎么应对这种突发事件,手忙脚乱地嗯了一声,之后放弃整理桌面,勉强丢下句“好好沟通”就跑走了。
解决不了的事,逃避就是最佳选择。
瞧着实习生将办公室门关好,林巍缓缓地转回了身,非常不悦地说,“你用不用跟个老婆似的?林北得也没这么限制我的自由。”
限制。
秦冬阳很难过地看着他,“我和林伯伯不一样,他能参与您的生活……”
“秦冬阳!”林巍觉得自己已经给了最大程度的包容,但他实在抗拒“参与”这个词汇,作色地问,“我们吃睡都在一起,你还要怎么参与?”
秦冬阳突然就不激亢了,好似这话是句真理。
他垂下眼,不再泄露神色,语调依旧悲伤,但也不高亢了,陈述事实般说,“我没权利。秦冬阳只是个不速之客,不足与谋。您永远是我的旁观者,不,可能连旁观的兴趣都没有,单纯是被哥的友谊牵着路过我的世界,随便看了两眼,从未打算介入。”
林巍很忍耐地看他,“我不想纠缠这些。秦冬阳,之前你是怎么说的?才睡几觉就开始变本加厉?是不是以为你发脾气林巍就会让步?这种当着外人失态的事情不要再有。”
语气里的震慑明显不过,秦冬阳略呆了呆,胸口跟着缩下去。
似乎害怕。
林巍就转了眼。
秦冬阳再没说话,始终在想那个“变本加厉”。
怎么会这样呢?
真是自己的问题吗?
是自己越来越贪心?所求更多?
林宅似乎没有太正经的晚饭,何姨看见二人回来立刻点火煮了几盘饺子,三鲜馅的,味道很好。
没有这菜那菜摆着,秦冬阳的胃口反而开了,大概也是整天没吃东西,饿狠了。
水隽影推动轮椅出来,何姨看见了问,“给您也煮几只?”
水隽影摇头,目光落在秦冬阳略鼓的腮帮子上,淡声吩咐,“小秦先生喜欢,多包点儿准备着,想吃个宵夜什么的方便。”
秦冬阳刚要客气,林巍已经冷冷地开口,“不用。他不会总住在这儿。”
秦冬阳的话卡在喉间,和半个饺子一起,使劲儿噎了他一下。
水隽影看向儿子,声音依旧轻柔,“可以住的。”
林巍毫无感情地道,“可不可以,我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