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大沛说,“吃二十来年了,好坏莫论,肯定不能毒死。我家的事儿我处理,你少操心。”
林巍盯着歪歪倒倒地坐起身的秦冬阳,严肃道,“我肯定操心。”
秦大沛啧一下,“拖着是个事儿吗?兄弟帮你破障碍去,不跪谢,还啰嗦?既然躲不掉,有我护着不比他自己面对好吗?”
林巍琢磨半天,承认秦大沛的道理,但却依然不能放心,一边帮秦冬阳洗澡一边嘱咐人,“你麻木点儿,百毒不侵做不到,也别太敏感了,谁说句硬的都能伤着你。”
秦冬阳顶着满脑袋泡沫靠在他身上,“受不住我就跑,反正有你了!”
林巍帮他把沫捋掉,“有我了!好赖你都快点儿回来,我着急。”
“别急。”秦冬阳幸福地听着他的心跳,“我没睡够。得挨着你才能睡好。”
林巍搂住他亲,亲一下后赶紧放开,叹气,“一会儿舅哥又催命了。”
荣升为林大律师“舅哥”的秦大沛同志别开生面地宽慰弟弟,“就是把你喊过来当司机的,甭有主角意识,都看哥的。”
肖非艳哼一下,“就是别抢你哥的戏,此人表演欲极强,好不容易得着了机会。”
秦冬阳笑,虽然只过去了一天,他的心境已经大不同了,很配合地答应,“我就出人,别的啥也不管,全指望哥。”
秦大沛满意地咂咂嘴,搂着肖非艳摇晃,“亲爱的媳妇大人,副检察长,今天是人民内部矛盾,你也别拆老公的台,让我好好发挥。”
肖非艳反比秦冬阳要忧心些,“一家人,谈得到矛盾?我尽量不插嘴,你也收敛着点儿,毕竟是长辈。”
秦大沛转头看看车外的路,心想长辈们早到这世界那么多年,应该更懂道理才对。
秦冬阳妈做了不少菜,情绪却不高涨,开门看见三个人,只对肖非艳笑了笑。
“婶儿过年好!”肖非艳说,然后探身向内,“叔过年好。”
秦冬阳爸本来在沙发上端坐不动,听见侄儿媳妇主动喊他,终于慢吞吞地站起来,踢踢踏踏地往这边走,走过来也只看着肖非艳,“总算能休息几天?你得好好保养身体,想吃什么跟你婶儿说。”
婶儿的手艺实在一般,大盘大码的十余道菜,全部是有分量没香气。
秦大沛已经提前送了年货过来,今天空着双手,他拽着秦冬阳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之后也没什么笑意地说,“怎么着叔?做好饭不是给我们吃的?您老人家不上桌什么意思?”
他叔晃晃悠悠地,不大情愿地走上前,仍对肖非艳说,“你快坐!别累着。”
肖非艳微笑坐下。
秦大沛扯弟弟坐下,不等人让,捉筷吃块排骨,而后微蹙眉头,毫不客气地说,“昨儿吃了一天大鱼大肉,肚子都满了,不馋婶儿这口,我们仨过来是晚辈本分,过年,团聚。”
他叔阴了脸,“你俩是过来,他是回家。”
他婶帮腔,“还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