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曹瑞进过他的卧室。
卧室里有张椅子的位置和平常稍稍有些不一样。他确信曹瑞坐过那张椅子,而且将椅子的位置挪动得更靠近床。
他能设想出,曹瑞和保镖大刘、管家张伯,三个人费力地把自己这个醉汉安顿好之后,曹瑞却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拉了椅子坐在自己床前。
他是在看自己么?他会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做?
赵舒权想了半天,想到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重要问题——自己的睡姿怎么样?是仪态端庄还是不堪入目?曹瑞昨晚看到的又是什么样的?
真要命!昨晚就不该回公司,特意把自己送到曹瑞面前丢人现眼是怕对方还不够嫌弃自己、进一步跟自己拉开距离?
满心懊恼的赵舒权在自己卧室找不到更多痕迹,又去了曹瑞之前用过的那间客卧。房间的使用痕迹已经被勤劳的张伯打扫干净,床铺整整齐齐,东西的位置也几乎没有动过,根本看不出昨晚曾经有人在此过夜。
曹瑞在医疗中心住了一个多星期,其实并没有把全部家当搬走,大部分东西还是留在这间公寓里,换洗衣物和日用品通过保镖来回传递。
赵舒权并没有放弃让人搬回来的想法,而曹瑞暂时也没再提彻底搬走的计划。
下楼之后他详细询问张伯,曹瑞昨晚在公寓留宿的细节。张伯告诉他,曹瑞好像在书房待到很晚。凌晨两点自己上楼查看赵舒权的状况时,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不过赵舒权并没有在书房中发现更多痕迹。看过的书似乎都被放回原位了,书桌上保持着与之前一样的状态。
他始终不得而知,曹瑞昨晚为什么送自己回来,又为什么在公寓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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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冠臣比预定计划迟到了一刻钟,匆匆赶到洛城卫视的演播厅后台,一眼就看到有人正在直播。
他心里涌起一股反感,夹杂着自己并不愿意承认的嫉妒。
洛城卫视作为卫视频道,早年一家独大的时候习惯了朝南坐,近年虽然遭到视频平台冲击也还是架子大得很,合作很难谈。别说直播,在后台拍个照片、发个微博都要经过节目组同意。
所以宁冠臣起初以为是卫视自己搞的直播,并没有在意,多看几眼却发现直播的主角竟然是那个他在酒会上见过本人一面的曹瑞。
曹瑞和他的经纪人、助理、还有大约七八人的直播团队,就那么大模大样地在忙碌的后台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做着直播,介绍即将录制的节目,预告播出日期和内容流程。
这下宁冠臣不淡定了,抓过一个熟悉的工作人员询问怎么会有人在这直播,对方看了一眼告诉他:“总导演发话的,我们也不清楚,别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