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因为出现一些意外我来的晚了一些。你没事吧?有好好吃东西吗?
不顾雅儿的剧烈挣扎,郑鸣将她拉了起来。
小女孩麻木的表情还有其上暗淡的双眸顿时映入眼帘。
眼见雅儿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有些青黑,更是翻起了苍白的唇皮,郑鸣心疼的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柔声说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雅儿没有挣扎反抗,也没有丝毫闪躲,不过对方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在郑鸣眼里却是比尖利的匕首还要锋利。
比起她此时的表现,他宁愿对方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咆哮,将怨气和恨意尽数发泄。
你等一下,我给你烤一些食物。
将限制雅儿行动范围的藤条绳索全部解开后,郑鸣拿起一些兽腿和白蛇肉,钻出了山缝。
直到肉块尽数被他烤熟,也没见雅儿走出来。郑鸣只得叹息一声后,再度钻进了山缝。
雅儿的位置没有丝毫改变,还是保持着郑鸣离开时的抱膝姿势。郑鸣见此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静静地等了良久,见她还是没有丝毫反应,郑鸣柔声说道:我们出去吧。肉已经烤好了。等吃完我们就出发。顺便找个地方洗漱一下,换身衣服。
当郑鸣说到洗漱和换衣服时雅儿身体轻颤,终于有了一些反应。
只见她猛然抬首望向了面前的郑鸣,眼中满是深沉的恨意。
就连郑鸣也被小女孩狰狞的表情和怨毒的眼神吓得微微一愣。身体不由自主的后仰和下意识后退的举动,导致他无法维持之前的蹲姿。
双臂挥舞维持平衡之后,他所幸直接站了起来。
是我疏忽了。我应该多准备一些更换的衣服和草叶的。这两天很难受吧?
住口。郑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雅儿尖利的叫声打断。
望着眼前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的雅儿,郑鸣这才放心了一些。比起之前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丝毫反应的雅儿,如今的她尽管攻击性很强,但总比前者要好许多。
最终,添了数道抓挠伤后,郑鸣终于压制住了雅儿。他望了眼,坐倒在地上,轻声哭泣的雅儿,叹了口气。
静静地守在一旁,等到雅儿发泄完,露出疲态,郑鸣这才开口说道:走吧,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报复我啊。说完他上前扶起了雅儿,见她没有剧烈的反抗,这才搀扶着她走出了洞窟。
二人走出了洞窟,在山洞外,将烤的有些硬了的烤肉消灭了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洞窟里的东西,向着白玉汤所在的寒潭洞穴赶去。
最终时隔多日,三人再度齐聚在寒潭洞穴之中。
白玉汤还是一如无数次的初见一般受伤昏迷,只是这一回情形已是不同往昔。
郑鸣将雅儿安抚到了白玉汤的身旁,雅儿见此也没有表示反对。
一路上郑鸣斟酌着能够透露的信息,简短的告知了雅儿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将对方体质特殊的事情,告知了对方。
他说这些倒不是希望求得雅儿的谅解。只是觉得对方需要知道原因,同时也避免对方钻牛角尖。
我不会奢求你的谅解,我做着一切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难过。这些天你受的苦,也确实是因我所致,你恨我也无可厚非。村子已经没了,接下来我们要靠自己活下去。郑鸣对默不作声的雅儿说道。语态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
...
接下来的发展异常顺利,有着雅儿的存在,白玉汤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而有着慈祥心善的白玉汤存在,雅儿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往日的风采。当然她对于郑鸣的恶劣态度,却是不曾改变。
最终,当白玉汤彻底好转,决定带二人回到家乡的时候,郑鸣从白蛇那里取的事物,也只剩下了蛇胆和蛇骨。
临离开前,白玉汤带着二人去了一趟村子。
雅儿在自家竹屋之前痛哭,而郑鸣也站在村口默默注视了那株倒塌的巨树良久。在他经历的不知道有多少次的轮回里,他在这株树荫下不知道待了有多久。
突然郑鸣感受到肩膀一重,感受到其上温暖的手掌,转头望去。
放心吧。以后为师就是你的父亲。宗门就是你的家乡。
听闻白玉汤情真意切的声音,郑鸣低下了头去,隐藏了此时脸上的表情。白玉汤见此也略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二人心中都有无法明说的愧疚。郑鸣是因为靠天真的外貌和工于心计的表演利用了对方。而白玉汤则是觉得引起两个孩子家破人亡的根源在于自身。
见雅儿哭累了后,默默返回,白玉汤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开口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那头白蛇的尸首。兽族以血炁凝练血脉,侧重肉身修行。一般他们的尸首都极具价值。也许还有留下一些宝贝。
时隔十数日,当时留下的痕迹已经被风雨和之后的野兽破坏的七七八八。循着郑鸣记忆中的方位,三人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了白蛇死去的地方。
望着眼前长满血线草的空地,还有地上依稀可见的脚印,白玉汤略微惋惜的轻叹一声。
看来那头白蛇最终还是被拖走了。原本还想要收集蛇骨,毒牙,鳞皮等物,作为给你们炼制法宝的材料。可惜了。
感慨过后,白玉汤领着郑鸣和雅儿,没有丝毫留恋的向着远离村庄的方向行去。
在白玉汤的护佑下,再度行了十数天。郑鸣等人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四男两女,身上的服饰与白玉汤大致相仿,只是在细节处有着一些不同。
其中为首一人是一个双鬓斑白,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在这密林之中都保持着一丝不苟的衣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师父?
听到白玉汤的惊呼,中年人看起来古板的脸上绽放出了温暖的笑容。
没事就好。之前你的求救传讯中断了一段时间,可把为师急坏了。说着他望向了立于白玉汤两边的郑鸣和雅儿,柔声问道:我叫吴军,不知道两位小友怎么称呼?
伯伯你好。我叫雅。
见雅儿尽管有些怕生,但还是礼貌的出声,吴军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慈祥。
另一边郑鸣压下了心头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同样行了一礼。
师祖,您好。我叫鸣。
哈哈,小小年纪,灵性十足,聪慧过人。不错,不错。我对你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有可能早在前世我们就认识也说不定。
这一刻,迷失于幻境中的吴军和郑鸣二人心头,仿佛闪过了一道惊雷。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彼此,却怎么也说不清心中的那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来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