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当这是真正的敬酒,魅姬的心,昭然若揭。
贺楼明不想理她,撩了撩眼皮,懒懒散散地看过去,自己手中的酒意思性的抿了一口,拒绝的很彻底。
魅姬了然,笑了笑,便很有自知之明的就离开了。
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男人前来,他直勾勾地盯着贺楼明,眼中欲望更加强烈,大人
修□□,特别是魔界,男男女女男女太过普遍。
贺楼明这回有了反应,他睨了男人一眼,毫不客气的开口,滚!
男人灰溜溜的离开,再也没人敢来搭讪贺楼明。
他一个人坐在椅上,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去将清远带来。
清远自从被贺楼明关到寝宫就闲适不已,虽然不记得上次是怎样的心情,但这次他心情不错。
每天养养伤,逗着时不时飞来的鸟儿,再吃着美味可口、由灵谷物做成的三餐,像是个凡人一般生活。
没了灵力,其实有很多不方便,比如说喝完了茶,习惯性的往前推了推杯子,杯子没有自己飘去桌子上,而是哗啦一下,摔在地上,散成了一片一片。
当时清远都愣住了,反倒是贺楼明抬头说了一声不碍事后就自己收拾了一地残余,他像是照顾着清远的心情一样,没用魔力,只自己蹲下慢慢地收拾干净,确保地上再没有碎片后出去。
贺楼明进去的时候清远正在看书,神情平静,看到他来时眸子好像有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他一愣,再去细看时,发现其中真有笑意,像是虚无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星火,璀璨又迷人。
他压下心头的突然出现的情感,随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
清远合上书,声音温润,好。
别说是宴会,就是魔谷也和你闯。
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轻松的就答应了的贺楼明一时之间怔住,看到清远整理好自己后才亦步亦趋的跟上。
清远步伐看似悠闲,实则脑中不断地想着当初的事情。
他好像记得以前贺楼明也带着他参加了一次宴会,当时他好像还喝了一杯加料的茶,后来
清远神情开始微妙起来。
唔
还是贺楼明给他解的。
想起他解药的方式,隐在墨发里的耳垂慢悠悠地变红,清远想着,这次他什么都不会喝了。
魔使大人方才消失又出现没有激起多少浪花。
殿内气氛已经热烈起来了,男男女女大都已经找好了自己的目标,偶有几个懒懒散散的窝在墙角,一动也不动。
暗狐就是一个,他拒绝了自己身边搭讪的人,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座上的男子。
魔尊重渊最器重的人,下一届魔尊的不二人选,要是能搭上这条线,日后自会飞黄腾达,说声平地飞升也可以。
可是这种人,要送什么才能讨他欢心呢?
他眯着眼尾,若有所思,法器护甲这些东西他拿出来的很难入那人的眼,美人炉鼎的话也从未听说过那人需要,不过倒是听说了他将一位仙尊软禁在寝宫中。
寝宫中啊,正是一听就让人想入非非的地方呢。
暗狐抬目去看,他身边的人生的俊美温和,温润清雅的让人移不开眼,周身气质如玉,真是让人看着恨不得毁掉。
他族中血脉特殊,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那人元阳未泄,如此,缓缓地扬起了唇,他知晓该送什么了。
圣洁者堕落,强悍者柔弱,若是让那般矜贵的人流下泪满脸难堪,大人应该会满意吧。
清远看着殿中的魔者,他们其实和天一宗的人没什么不同,宗派也有这种宴会,他以往参加过几次,很多人都借着这种宴会寻找朋友或是道侣。
不过后者更少就是了,偶有一个,也是委婉含蓄,拐着弯的说出来。
说不上哪种的更好,要说贺楼明呢,两者都不是。
他只会阴沉着一张漂亮的脸,然后用充满警告的口吻对清远说,你喜欢一个我就杀一个。
啧。
当真是霸道的厉害。
心中倒没有什么不悦,自己竟然习惯了他那般占有欲极强的性子。
微微笑了笑,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阴森的声音,看上哪个了?
贺楼明一双眼睛透着冷意,像是寒冰一般扫视过去,目光所到之处,噤如寒蝉,清远仙尊若是有喜欢的,不妨直说,本尊定会如了你得意。
会将她抽皮扒骨,抽出神魂送给你。
贺楼明知道,这种占有欲不正常,从在出云峰的时候,他就希望对方将目光全部放到他身上,一点也别分给别人才好。
只是那时他太过弱小,又是弟子身份,即使是他拼尽全力,对方也很难把全部目光都放到他身上。
那时就是他一句简单的夸奖,他便很高兴了。
所以他尽力的做好一切,可后来呢?
他随意地扬起了唇,神情自嘲。
好在现在不会了,慢慢地合拢起手掌,如今这个人在他身边,他要他待在房里不许出去,他就不能出去,他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瞥见他拒绝了别人送来的酒,贺楼明神情肆意。
修长的手捏着淡青色的酒杯,递到清远唇边,带着命令的口吻,喝!
强硬又肆意,一副掌控者的姿态。
他就是要当着大殿所有人的面,再清远拒绝了旁人的酒后,逼着他喝下去自己的那杯。
清远默了默,心情略有些复杂。
贺楼明大概是想要得到一种被偏爱的感觉,联系他那占有欲,清远大概能勾勒出他脑中的想法,他想证明自己是特殊的那个,与旁人不一样。
他倒不会不悦,只是清远略略想着,当年他好像喝下的是一杯加了药的东西。
时隔已久,已经不记得是谁递的,就那般迷迷糊糊的喝了下去。
清远慢吞吞的接过,在唇边微抿了一口,他薄唇柔软,如今沾上了酒,透着股潋滟的水光,看着让人想含住尝一尝其中的味道。
贺楼明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视线暗沉的厉害。
看着已经有人注意到他身边的清远,他神色冰冷地扫过,几股视线移开,心下稍微好受了点。
心中暗暗恨自己方才将人带出来,现在心里蠢蠢欲动起来,就应该关到他的寝室里,旁人不许看不许想,连一个念头都不能有。
清远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酒杯,就被道侣一把抓住了手腕,走,回寝宫,你不许再出来。
有一瞬的懵,不是才刚让他出来吗?怎么又要进去?
抿唇安慰自己,罢了,他高兴就好。
回到寝宫,还没坐多久,就感觉到自小腹处一股无名火升起,这感觉时隔几年再次出现,依旧是熟悉的让人难受。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不是没有喝任何人递来的茶水么?
怎么还会这样?!
好像抿了一口酒,还是自家道侣亲手递过来的。
他沉默在原地,整个人僵硬地像是一座雕像。
清心诀心中过了几遍,什么用也没有,反而越烧越旺,不单身上有了反应,连脸上都出现了红色。
真是能将人烧死的温度,他不着痕迹地喘了一口气,默默地上床拉下床帐,准备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