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样,此刻在我面前的该是戎栋。”柴雪尽脸上带着几分促狭的笑,“三王子听见我与那位护法的交谈了。”
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斯百沼没否认,盯着他亮晶晶的猫儿眼看:“你那时真不怕死?”
“怕。”柴雪尽干脆回答,“可看见你,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斯百沼心脏猛地重重跳了下,仿佛久旱逢雨。
眼前的柴雪尽美则美矣,却失了些许鲜活气息,像即将开败的花,数次波折让他消瘦的身躯越发单薄,血色更淡,仿若雪做成的。
就是这样的病美人,轻易勾动斯百沼的心,惹得情绪几经翻转。
“和我们交手的不能叫做人,在那护法逃跑后像失去控制的木偶全倒在地。”斯百沼看他眼巴巴在车内巡视,渴望着什么,记得他身边随从说过他喜甜,在袖子里摸出一小包饴糖,“戎栋看过,那些人早死了,被秘密炼制后充当死侍。”
柴雪尽眼睛全放在斯百沼手里的那小包糖上,几乎听不清话:“嗯……”
这么馋?
斯百沼微微挑眉,特意选块大的递过去:“在你心里,戎栋是谁的人?”
嘴里苦到散不去味的柴雪尽等不及一般用粉舌去卷斯百沼指尖的糖,那馋猫样过于可爱,但斯百沼目光触及到一点粉,眉心跳了跳,下意识挪开视线。
“等我吃到糖再说。”柴雪尽太急,卷走饴糖的同时舔了下斯百沼温热的指尖。
他没太大感觉,斯百沼却觉得指尖着了火,视线停留在他因吃到糖而心满意足的舔唇,心里无声起了火。
这张唇在过去两日里与斯百沼有过数次接触,软是软,可主人沉睡少了些意思。
眼下他不仅醒了,还用舌舔自己,舔完自己又舔唇,这不就是自己间接摸他的唇?
摸唇这种行为多用于床笫之间的调.情,那再进一步就坦诚相待,互相交底。
眨眼间,斯百沼被自己弄得身心皆着了火,再待下去得闹笑话。
“你先睡会,我晚些再来。”
“没那么困……”
柴雪尽不知道斯百沼怎么了,话没说完,先落荒而逃。
静坐片刻,门帘掀开,哭成泪人的元乐跪到跟前,见他精神恹恹,又哭又笑。
“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原来东夷三王子没撒谎,他真能医好你。”
什么?
柴雪尽记得斯百沼不懂医术,这话是何意?
元乐道:“戎侍郎将公子带回来后,公子吐血不止还高烧不断,当时找不到大夫,这时三王子说能救公子,条件是由他照顾,不许戎侍郎靠近。”
以目前情况来看,戎栋答应了。
柴雪尽深感匪夷所思:“然后呢?”
“戎侍郎说三日内公子醒不了,他要三王子看着办。”元乐说着开始抹眼泪,“他太坏了,公子当时生死未卜,三王子肯站出来就很不容易,戎侍郎还威胁别人,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