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里只有这么一句话，一直重复，如此反复。
一股无力感占据心头，像是断掉的琴弦，让刘念发不出任何声音，安慰她的话语也渐渐停了下来。
刘念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陈乙西都听不进去的，她干脆动作轻柔的摸着她头发，从上往下的安抚，想让她早点冷静下来。
怀里的人像是哭累了，停歇片刻，闭着眼睛小声呓语，刘念见此想带着她回到床上休息。
谁知刚走一步，陈乙西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她，看着刘念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也只是冷冷的抱臂看着。
“刘念，你还记得我吗？”
又是熟悉的台词，刘念从地上站起来，象征性的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盯着面前的人，嘴里的语气也不似刚才温柔。
“当然记得。”
陈乙西死死盯住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凶狠，眼神里都带着赤裸裸的恨意。
“你当然得记得我，你把我们家整的那么惨，你必须得付出代价。”
刘念神色自若的靠近她，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之处停下。
“我知道你要什么，只要你把桌子上的那杯牛奶喝了，我便如你的愿，让你去见你儿子一面怎么样？”
陈乙西警惕的看着她，视线顺着她的目光往旁边移动，餐桌上果然有一杯牛奶，她收回视线，轻哼一声。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而且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把我弄过来的！”
刘念耸肩，无所谓的开口：“信不信由你，反正选择权在你手上不是吗？”
“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不得问你自己吗，周夫人，你暗地里跟踪我藏在我的家里，居然还来问我？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
是自己跟踪她来的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越回想脑袋越混沌，刘念的话语深入脑海，好像又有一些零碎的片段顺着她的话语出现在脑海。
她好像说的是真的......陈乙西神情恍惚的揉了揉额头，随即看向面前的刘念。
眼前出现一片模糊，数不清的重影出现在眼前，陈乙西艰难的向她伸出手。
刘念见状连忙扶住她。
“把牛奶给我喝了吧....”
她埋在刘念的怀里含糊不清的说出这句话，强撑着精神小口小口地喝着她送到嘴边的牛奶。
吞咽过程中有硬物趁机钻进口腔，她赶紧咬碎，顿时苦涩感蔓延整个口腔，赶忙又咽下一口牛奶，用微弱的甜味压制住苦涩，全都吞咽至肚子。
陈乙西的意识消失的很快，只稍大概两三分钟，便昏沉的睡去，刘念把她抱在床上放好，掖好被子。
此时已夜深人静，入冬的寒冷让她忍不住打个寒颤，搓了搓双手，哈出一股热气在手心。
她盯着陈乙西安静的侧脸，伸手侍弄着她刚才因为激动情绪而紧贴脸颊，额头的发丝，全都拨至往后，露出她恬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