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莘愣了愣,点头:“嗯,本来该我找机会说的。”
“他们不太理解……”他垂眸抿了抿唇,几不可察的郁闷情绪转瞬即逝,“讲实话,我也不太理解。”
“其实你可以说是我的原因。”付莘决定善解人意一些,离婚本来就是她一意孤行,原则上陈斛并没做错什么。
“我跟他们说等你忙完学业上的事情再谈。”
“谢谢。”付莘习惯性地去摸无名指。
戒指很早之前就收起来了,所以手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饰品都没有。
她视线往旁边偏移。
陈斛一声不吭地转着婚戒,盯着窗外。
转戒指这种习惯,不是什么默契。
在一起久了,习惯很容易传染。
不知道是外面正在冒新芽的大树吸引了陈斛的注意,还是一对骑着自行车的学生情侣的笑闹声让他失神。
付莘忽然打断了陈斛的思路:“你多久没有睡觉了?”
“在飞机上稍微眯了会儿。”
“周末回家吃顿饭吧,我去跟爸妈聊一聊。”话音刚落,付莘反应过来不妥之处,称呼好像该换了,她紧接着欲盖弥彰道,“……哦忘了问,你有时间吗?”
其实是没有的,收购案正在收尾阶段,最近公司上下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陈斛自然不例外。
可他说好。
这顿饭吃得跟离婚前没什么两样。
陈斛父母也知覆水难收,对付莘的决定不说理解,至少尊重,其中细节便没再多问。
离婚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付莘是陈斛妻子这件事从未对外公开。
外界只知道陈总已婚,其余一概查不出来。
如今虹盛内部步入正轨,产业群转型成功,做到了真正的行业第一。
舆论动不了企业根基。
他们的夫妻关系也就彻底没了外力捆绑。
陈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说出真心话。
李岩微信上催了几次,他才踩着极限登机的时间出发。
讨厌的人走了,付莘依旧不太痛快。
读博阶段结束也意味着付莘学习生涯的结束,脱离了学生的身份,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以不同的视角,又一次认识了周围的环境和人。
学历是她自己辛辛苦苦读下来的,但是到找工作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能对她的决定指手画脚。
这使付莘更想要逃离。
她当天便收拾好行李,约孟姝一起去新西兰散心,当是提前进行毕业旅行。
直飞将近12小时,不算特别远。
不过确实太突然了,这时候的新西兰正处于秋冬交接的季节,玩乐内容有限,并不是最好的旅行时节。
可两人居然很顺利地一拍即合,说走就走。
孟姝是刚辞了电视台的工作,说给自己沉淀半年的机会,正好时间就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