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打得轻了,叫他不痛不痒,打得狠了,害他回家修养——不如不打。
季鸣霄也是无可奈何,实际心头留存理性,仅是威胁,也不是真要揍易晗峥一顿,经了易晗峥这一说,更是良久未言。
于短暂沉默中,他多少拾回过往冷静,方才受易晗峥言行影响的杂乱心绪稍稍平复,只是趋近于惊悚的感觉仍在,叫他心底直泛千层浪。
“还不至于。”他沉下话音,偏过脸示意屋门方向,泛了层薄红的面上,神情倒是波澜不惊。
“让你走就走,别在这待着。”
这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了。
易晗峥毫不费力听懂,只觉心情都随季鸣霄话音沉下。可真是好,如今的季鸣霄只会撵他了。
“凭什么大人叫我走我就走?”他心头阴郁沉冷,搬着椅子就朝季鸣霄又凑近些许,明显是拿行为表明自己分毫不从。
在季鸣霄面前,他从无今晚这般难以自控的时候。脑海里的思维自主拆分两半,理性告诉他他该麻溜滚蛋,别惹人烦;感性却告诉他他该不长眼色,叛逆跟人对着干。
像疯了一样,他选择后者。
死死盯住季鸣霄的双眸轻易捕捉季鸣霄面上的隐隐薄怒,他冷笑出声,心头火涨:你气什么气?我也很气呢!
那一刻突然就什么后果都不想计较。他想想啊……凭什么撵他他就要走?凭什么推他他就要退?
他就是要屈从本心更近一步,就是要……强取。
想法上涌突如其来,全身血液滚热着冲昏头脑,有什么在其中叫嚣沸腾……他不管不顾,按过季鸣霄狠狠吻上。
他越界了。
他隐约觉得这不太对,某些想法离奇又僭越,像要把人据为己有。
但有什么关系呢?实话实说,他又有点喜欢越界的新奇感。
他都要气极反笑了,究其根本,他倒想责怪季鸣霄的,就比如……大人,谁叫你总撵我了?谁叫你总对我冷淡了?
过往听闻亲吻时该闭目细品,可他偏不要,润泽的眸子里,神色委屈又怨念,锁定季鸣霄眸中一抹惊愕,一股无名火促使他吻得愈发凶狠,拥抱都若要深嵌入骨,好似攻城略地一般发着狠,刻印痕迹一般狠着力。
两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