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弟子小心翼翼问:“大师兄忙活,我们是知道的,那……其他的师兄师姐呢?”
“也换了。”
“……”
见众人都用复杂眼神看自己,季鸣霄只淡声道:“别耽误时间,谁先开始?”
一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有弟子义无反顾走出来:“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先与季师兄比试一番!”
……
武学课很快过去,季鸣霄下手向来不留情,扫了眼在他亲自操刀下倒了一地的弟子,难免觉出无趣,欲要离去之际念及大师兄的嘱咐,总归抛下一句或许含了鼓励意味的话语:“都回去多练练。”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很久,这时他却被他的师父彭麟喊了去。
彭麟自然不与他客套,似笑非笑着发问:“你磨炼战力的新方式,就是将外门弟子轮着揍?”
季鸣霄略一思考,道:“并非,差太多。”
彭麟无言,见他不以为意的模样,扶额半晌忽而灵光乍现,随手从桌案抽过张东西:“当下正有一事亟待解决。”
他不由分说塞过,季鸣霄只得接着,大致扫了一眼:“采买……师父的意思是?”
彭麟意味深长一笑:“交给你了。”
话毕,彭麟毫不耽误时间,直接将季鸣霄从山上赶了下去,临行前一句嘱咐——就算将事情办完,未达十天半月绝不许擅自归来。
几乎是被迫地,季鸣霄拿着浔渊宫的内门弟子牌,到易家把该置购的东西列了一遍,随后稀里糊涂地,被安置到厢房好生伺候着了。
他不喜麻烦,挥退一众遣来的侍从,正欲转身回屋,眼角余光忽而捕捉到什么。他循着望过,正望见身穿墨色华衣的小孩躲在一丛花草间,眼睛晶晶亮亮,内里是完全不加掩饰的憧憬,就这么在阳光底下盯着他看。
小孩大抵不怕生,见季鸣霄看过,丝毫不怕生地继续回看。
季鸣霄想当没看见,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正值转身之际,耳畔听院外传来急急脚步声,与轻声带迫的议论。
“方才家主不知有意无意,袖子一拂,碎了主母一桌玉瓷。玉儿要收,却刮破了自己的腕子,所幸没割出大问题啊。”
“唉——玉儿也是不易。家主与主母这些事儿,咱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不安生,咱们心里也不安定。”
“先莫说这个,你可见过小少爷?玉儿这一忙活,小少爷又没人看住,咱们得代她盯着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