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气,也不是阻碍文化创新,这是为了防止文化的被肆意挪用。钱老教授深知落后就会挨打的道理,这不仅仅体现在国力上,还体现在认知之中,真正的传承应当是在把控文化内涵的基础上进行创新,而不是连内涵都给改得面目全非。
这也是为何钱老教授会亲自教导弟子她想要传承下去的非遗工艺,但勒令不允许将工艺的核心与根本外传的原因。
钱老教授想要将之与服装设计结合,她想要将华夏的传统手工艺带上更大的舞台之上,但不代表她想要将我们自己的文化拱手让人。
钱老教授没有把自己的手稿给除了唐宁之外的其他弟子看过,就连三闾绣法也都只传授了三十来种,这不是钱老教授小气,而是她在除了唐宁之外的弟子身上都看到了一种唐宁所没有的野心。这种野心自然是有利于他们为自己谋未来,但若被野心操控,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干出涉及钱老教授所定下的‘底线’。
唐宁则不同,不论是对三闾绣法的学习还是累丝工艺的掌握,似乎都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能力,钱老教授虽然没有在唐宁身上看到与自己相同的目标,但她能够信任唐宁不会因为野心一类的东西违背那条的底线。
钱老教授就着热水,吃了两片感冒胶囊,端着水杯准备回房内拿手机看看唐母有没有回自己的消息,但却听到了敲门声。
“教授,在家吗?”
钱老教授应答了一声,走到门口开门。
“肖鑫彦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下雨路不好走吧?”
来人正是钱老教授带的弟子之一,是个很好学的男生。
“听说您身体不舒服,就来看看您,给您带了些水果。”肖鑫彦把伞放在了入户的位置,并没有带入屋内。
“就是普通感冒,请了两天假,你的设计进度怎么样?白坯样衣出来了吗?”
“还没有,我刚把白坯布送到裁缝那边。”肖鑫彦看着钱老教授杯子里的半杯水,起了身,熟练地走到水壶旁,给钱老教授的杯中添了热水。
“你这次也不自己打版?服饰品呢,也没做?上次你给我看的设计说明中不是涉及了可穿戴艺术吗?特殊布料的部分也给裁缝那边做?”钱老教授此刻已经有些不满了,不少学生为了省事,将打版和制衣的工序交给裁缝这是可行的,但钱老教授很看重学生的动手能力,她不要求学生的整套作品全部亲力亲为,但核心设计部分以及服饰品,她希望学生能够自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