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觉,有没有什么特殊习惯呀?”
“我习惯裸睡。”
“……”时冬暖耳朵一热。
一上来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韩嘉榆又笑着补充, “今晚不脱,怕吓到你。”
“唔……”时冬暖咕哝一声,又问, “还有别的吗?”
“怎么?”韩嘉榆知道这小子有心事,反问, “你有特殊习惯?”
“也不是。”时冬暖扭捏。
“要听睡前故事?”
“才不是。”
“所以,怎么了?”
“你……”时冬暖酝酿片刻,终于鼓起勇气, “要不要晚安吻呀?”
软乎乎的语气,嘴上问着对方想不想要。
话里话外却分明彰显自己的贪心。
韩嘉榆喉结一滚,呼吸声骤重。
但很快,就又调整回平时的状态,将人抱得更紧,下巴在人头顶磨了磨,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
“今晚先不亲了。”
“为什么?”
“在同一张床上接吻,容易擦枪走火。”
时冬暖闭嘴了。
虽说是邀吻被拒,但他却得逞般,感到满足。
嘿嘿,原来紧张的不仅是他自己。
他男朋友比自己还兴奋,但又疼他,所以忍着呢。
“韩嘉榆。”
“嗯。”
“我会快点准备好的,你再等等我。”
“好。”
次日一早,时冬暖睁眼时,韩嘉榆正穿上风衣外套,脖子上挂着耳机,显然要出门。
他匆匆坐起,问对方要去哪儿,得来韩嘉榆要去病院看母亲的回应。
“我能一起去吗?五分钟!五分钟我就能收拾好!”
“倒是不急。只是你确定要去?她状态不好,我担心你会怕。”
“不怕。”时冬暖摇头, “你能去,我也能去。我想陪你一起。”
韩嘉榆莞尔看他,点头, “好。”
韩嘉榆的担心,来源于寻常人对精神病院的刻板印象。
多数人会误会病院里到处都是疯癫不可控的定时炸弹。
实地考察后才会发现,病院的绿化景观与普通医院并无二致,而院区也会根据病人的特性和程度,划分出不同的活动区域。
至少时冬暖进入大门后,发现休闲区跟着护工一起练操的病号们,神态与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只有细看才会发现这些人肢体动作有点僵硬,病情终究还是影响到了他们的躯体。
韩嘉榆母亲所在的病区,并非森严的禁入区。
时冬暖见到她时,她正坐在单独病房套间的沙发上,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只有支在膝盖上的手比出“耶”的手势,出于某种强迫的执念,她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哪怕手腕因此颤抖,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