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此时的顾衍,除了骨折的右腿无法自由活动外,其余的伤病都已经恢复了八九不离十。最后孙国霖无奈,只好用自行车把人载了回去。
自行车刚骑进院子,还没来得及完全停稳,顾衍就迫不及待的借力抓着孙国霖后背的衣服,想要试图从车后座上站起身。
“你等等!急什么?万一再给摔了,腿还要不要了?”孙国霖发觉了他的意图,吓得急忙朝他大吼。
被吼得停顿了一瞬的顾衍,没有理会对方,见车子已经停下,半点没耽搁,立即从车上下来,拄着前两天孙国霖刚给他做的简易拐杖,一瘸一拐的朝屋里走去。
刚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安静的半躺着靠坐在床头的瞿安,顾衍感到心脏狠狠的一抽,心痛的同时,突然莫名的就开始惶恐起来。
那个每天都精力无限的在自已身边忙里忙外,那个一见到自已就会露出或暖心,或可人,有时甚至是魅惑的笑容,那个时刻对自已挂心、体贴,又事事有求必应的人,现在却像一个精致漂亮的木偶一般,毫无生气地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望着他,顾衍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轻轻的唤了一声:“安哥?”
瞿安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掀一掀。
顾衍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瞿安床边,挨着他身边坐下,盯着他的侧脸问,
“安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我是阿衍啊!”
瞿安依旧没有反应,呆呆愣愣的注视着床尾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安哥,这么多天不见,你瘦了!”
顾衍拉起瞿安的一只手,双手捧在掌心里,用拇指细细地摩挲,
“自从认识你以后,我们好像从来没分开过这么久……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说着,抬起他的手,放到自已唇上想要亲一亲,可眼泪却抢先一步滴落到了瞿安的手背上。
顾衍再也忍不住,额头抵着瞿安的手背,小声啜泣了起来,
“安哥,安哥你理理我好不好?我想听你说话,我想看到你笑……我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菜了,你起来做给我吃好不好,好不好?呜呜呜……”说到最后,俨然已经泣不成声。
顾衍只觉得心脏好痛,好痛!刚进门那会儿的抽疼,现在已经变成了撕裂,好像有一把细长又锋利的小刀一下子扎进胸口,穿过骨头的空隙,生生在里面的心脏上,划拉出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