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多管闲事!我等不是你一个无名之辈惹得起的!”
“有名之人也不屑与你们这种宵小浪费时间。”
“滚开!”胡子男人眼睛一红,突然力道突发,他臂上肌肉猛涨,力气翻倍,一刀砍下来刑虎差点没接住,连退数步才稳住脚步,心里奇道这力气突如其来,好似不对劲。
胡子男人乘胜追击,连砍数刀未中,正要发怒,一只黑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肩膀,血顿时喷洒他一脸,他身形不稳,靠刀撑地才没有倒地。
众人大惊,就听风声刺耳,客栈不知何时已经被面带黑面的人包围,他们身形利落,仿佛黑鹰一般飞身落地,手执黑柄长剑。
柳容景一眯眼睛,这些黑面人有些眼熟,难不成是.......
刑虎一转头,就见远处高树上站着弩箭手,半蹲身子蓄势待发。
弩箭手身边站着一名头戴黑纱斗笠的高大男人,看不清面容,只见他举起右臂,轻轻一摆手,道:“放。”
陈筱艾在马车里打了个激灵。
这个声音......不会这么巧吧?
车外风声四起,刀剑过肉的撕裂声响,马蹄嘶鸣,男人的哀叫与咒骂相互交织,大约一盏茶后归于平静。
陈筱艾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两个脸戴黑面的男人正拖着一个负伤男人从车前走过,扔在那位头戴黑纱斗笠的男人面前。
包括胡子男人在内的六个男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刀剑横在颈上,被那群黑面男人压制在地,淌着血气喘吁吁,眼中不甘。
刑虎见来人执着黑柄长剑后便收了武器,朝其中一人抱拳行礼道:“石兄,好久不见了。”
取下脸上面具,石信飞笑容爽朗,他伸手拍拍刑虎的肩膀,笑道:“许久不见虎兄弟,武功又增长了不少。”
“哪里,年前得石兄指导,刑虎受益匪浅。”
“你我乃是同宗,不必这样客气。”石信飞嘱咐道,见柳容景走来,抱拳道,“石某见过柳公子。柳公子可有受伤?”
“无碍。”柳容景点点头,扔了抢来的刀剑,拍拍手袖后朝黑纱男人抱拳行礼,“容景看是雷音卫,知道小侯爷就在附近。见过小侯爷。”
卓煜掀开黑纱,露出波澜不惊的英俊面孔,他点头受了柳容景的行礼,问道:“柳公子怎么在这?”
柳容景一时哑然,他总不能说自己来凑个热闹凑出个这样的祸事来吧。何况人精如他,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卓煜带着自己的亲兵雷音卫正在追捕这群歹徒,撞上着实是他运气不好。
“那个......”
弱弱的女声传来,卓煜抬头就见陈筱艾在车厢里探出个头来,一脸尴尬地朝他笑。
卓煜一顿,石信飞惊道:“陈姑娘怎么在这儿?!”
正吭哧吭哧的将胡子男人绑起来的某个雷音卫猛地站起身,叫道:“什么什么?是说那个臭丫头吗?!”
怎么连傅叶歌也在这里?!
陈筱艾大惊,傅叶歌已经气势汹汹地朝她跑来:“总算给我逮到你了!我说怎么在宫里找不到你,原来是偷跑出宫了!”说着就要爬上车将她揪出来。
陈筱艾死死地按住他的头不让他进车:“......什么叫偷跑出宫,那么大的罪名不要随便往我头上按!我是奉太后之命出宫的!”
“拉倒吧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太后怎么看得上你......”傅叶歌挥舞着双手势必要将她拉下车来。
陈筱艾大叫:“平王妃可以给我作证!”
傅叶歌眼尖,瞥到车上有个男孩,也跟着大叫:“你车上都藏着男人了还说谎!小小年纪居然、居然这么不知廉......噗!”
陈筱艾一脚将他踹下车,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就你最没资格说别人不知廉耻。”
傅叶歌气得一蹦三尺高:“竟敢踢我?!有胆子就下来本少爷要把你头发揪秃!”
“谁怕谁啊?!你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废材少爷!”
“什么什么!你嫉妒我就直说!”
“走开!白给我都不要呢!”
眼看两人就地掐起来,卓煜闭了下眼,开口警告:“叶歌,筱艾。”
一个扯头发一个抓脸的,闻言都是浑身一颤,马上推开对方乖乖站好,望天看地,就当无事发生。
......哈?不对!陈筱艾突然反应过来,傅叶歌还好说,我在怕什么啊??
她大着胆子抬眼,就见卓煜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眼睛如玉石般冰冷透彻,默默低下头去心想不怪傅叶歌害怕......她也怕。
有雷音卫匆匆而来,朝卓煜躬身道:“主子,那家人已平安送回。”
“可有受伤?”
“孩子受了惊吓,其他人并无大碍。”
胡子男人满脸血沫,呛咳出声道:“老、老子就不应该心软!该拿一个来垫背!”
“闭嘴!”石信飞一脸嫌恶,“竟敢拿小孩和老人家当人质,一路挟持至此,枉你学了一身武艺,真为你师傅感到不耻!”
胡子男人青筋暴起,脸红如猪肝,透露着病态的红色,他目眦欲裂,“这世道就是如此,弱者只能在强者面前跪下磕头!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倒霉送上门来!你们一路追杀,如今我等受制你手,要杀要剐仍你处置,但要敢拿师门侮辱我们兄弟几个,定要跟你们拼了——”
卓煜淡淡道:“丧家之犬哪来那么多废话。”
胡子男人被这一句话激出一口血:“......你!”
“自你们叛出师门那一日起,谁都知道你们兄弟六人乃不恩不义之人,别在这演什么不屈不挠的戏码。”卓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