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从几千残军扩充到眼下的小三万人,高杰部则更是扩充到了五万人,还有许定国的小两万人,刘肇基的两万人,刘良佐的三万人,江操两万人,黄蜚的万余人,凤阳的马士英部万余人,朱大典招家乡子弟三千为标营,吕大器、袁继咸亦有标营数千,最后再加上号称十万军的御营。
架子倒是都拉起来了,可现在这节骨眼上就真的能打仗吗?
在钱粮无缺的情况下,史可法相信只要有充裕的时间,这些军兵自就能练的出来。
但时间是拿银子换不回来了的。他们今后能打仗,现在却不行。作训兵甲皆有欠缺,如何能战?
所以,他带头倡议‘联虏平寇’,这一是为了明清休兵,减轻朝廷多面受敌的危险;二就是皆以机会喘一口气,为南明各镇兵马填充实力赢取时间。
以至于朝堂上都出现了与东虏划江而治的说法,史可法也不出口反对。他虽然没听说过‘协议就是用来撕毁的’这句话,心中却很明白一切协议的达成和遵守都要有相应的实力做后盾。
就是明清真联手掐灭了李自成,如果满清实力虚弱,大明雄兵百万,那金陵朝堂之上肯定都会是对鞑虏的喊打喊杀之声,朝野间也全是收复中原的声音。
反之,那喊打喊杀之声就该在京城满清群臣中响起了。
“联虏平寇”只是一时之计,赢取实力充实自己才是史可法所想的。为此他都成了阎尔梅口中的庸碌之人了。
阎尔梅为江南名士,复社巨子。现在就在史可法幕中,先劝他北上复齐鲁,不听;再劝西征复中原,不听;三劝他稍留归德、徐州为中原望,史可法倒是听进去了。但主意还是退保淮泗为上策。
原因很是简单,这就是史可法认为南明军力有限,只保淮泗都已经捉襟见肘,如何还能他用?
那北上齐鲁,西进中原,的确能叫朝廷得一时之振奋,却也把本就有限的兵力拖拉的更长远,让本就不厚实的防御变得更加空虚。
还刺激了燕京城的满清,若是彼辈感受到威胁,选择与李贼息兵,转而掉头南下。那齐鲁中原可不还是薄纸一张,被鞑子的八旗兵一捅就破?
那些被派遣去中原、齐鲁的兵马还不是被鞑子一击而破,那与天下事又有何益处呢?
而且有限的兵马都派去齐鲁、中原了,湖广的左良玉要是趁机东下,又当如何?
史可法早就就此事与崇祯帝对奏,皇帝显然是赞同他这思路的。
而如此的思路表现的更进一步时,那可不就是‘联虏平寇’么!
所以他现在才有了如此感慨“安南侯一心赤诚,然未免有失偏颇了。”
“父亲,眼下金陵城内对安南侯是一片喊打喊杀,不日定有无数弹劾飞向大内。您既有感于安南侯的忠义,不愿与嘉定侯之流沆瀣一气,那何不现在就称病闭门呢?”义子史德威说道。
“称病闭门?”史可法捻着胡须沉吟着。“这倒不失为一法子。”
他是觉得郑芝龙很忠心,如今的大气候太那啥了。可这个时候他却真不能给郑芝龙说句公道话。
因为那会得罪太多太多的人。
今后他还要任事,多方受人掣肘的滋味不好受不说,更会耽搁大事。“唉,就这样吧……”
“龙江(史德威),你与休那拟写一个折子,明日便替老夫递上去吧。”
ps把史可法显得不那么无能一些,但绝不是“洗白”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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