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敲打人,可配着邢皇后的语气和神态,殿中一干夫人宫妃都笑了来。
赵楗在赵佶一干儿子中排行第二十一。绝对是邢皇后最小的弟媳妇。
“昨日还特意早早儿地就睡了,原就是想着今日要早些起来的。谁知道虽然起早了,却在路上耽搁了些功夫。”
宗氏脸色露出一抹郝色,说话语气却是平稳的很。她背后的靠山不是自家丈夫,而是叔祖,面对皇后也能心静神宽。
皇后听了,忙问:“可是有什么缘故?”
“自然是有缘故了。皇后不知,如今外头大街上可处处张灯结彩,许多百姓都走在街上为太上皇祈福祝寿。都说当今陛下以仁政施天下,是千古未有的明君。而太上皇当日英明果断,毅然决然的拨乱反正,实乃今日盛世之第一殊功,我瞧着高兴,便叫车走的慢了些。”
殿下一众人里立刻就有人做笑道:“哎呦,听听弟妹这张小嘴,真是会说话!”
朱涟纵然在众人面前一贯温婉端庄,听了宗氏的话,也忍不住张口突出刺来。
宗氏这是在打赵桓的脸啊。她纵是再温婉,也端不住了。
邢皇后就跟没听见音一样,“父皇跟官家在百姓中竟如此受人爱戴,实乃我大宋社稷之福。”
话说她当年嫁入康王府的时候,那出身也不比宗氏强了去。在心中始终都对朱涟有着芥蒂呢。
众人都忙起身称是。
然后赐了坐,宗氏跟众人告了罪,便在王妃一系中靠后的位置上坐了。至此,赵佶的儿媳妇是都过来了。
不过这点风波又算的甚么?一群娘们拌嘴咬了下舌头而已,对比此刻升平楼内的一幕来可差远了。
赵构看着跟前的这几个便宜兄弟,眉头都要皱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的往“奴隶贸易”中钻营,不怕被染黑了啊?那东西固然来钱快,但真的很黑很黑啊。
这才三俩月的时间,就已经有人从西北、东海和南洋各地向中原本土引入奴隶了。本土的奴隶数量也是节节高升,各路州府基本上也都出现了贸易市场。
虽然那市场是经常有价无市。
引入中原的奴隶现阶段还基本把控在高门勋贵手中。这等便宜,终该是他们先吃饱了肚子,才好真正的把蛋糕往下一层传递,此前都只是指头缝里露几粒儿渣滓罢了。
“官家明鉴。”老八益王赵棫脸上露出满满的苦涩。
他母亲是赵佶早前的宠妃大刘氏,死后被追封为明达皇后,至今已二十年了。大刘氏膝下三子三女,他就是最年长的一个。
三个男丁中当然要有人勇担重任了,赵棫作为兄弟中的老大,那是当仁不让的。
但也就是这么一争,他们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无力。
大刘氏死得早,可以说什么遗萌都没为三兄弟留下。赵棫他们首先一个财字就过不了关。
不去亲手训练一支精锐,哪怕只是短短的五百人;不去亲自拉拢人手,组织人力物力,你就不知道这钱有多么的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