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麻沙洞的恶讯紧接着传来,这使他不由地更加恐惧。
“皇儿啊……”不知何时,李阳焕的母亲杜氏在奴婢的陪同下从外面走进来。
这是李阳焕的生母。
作为仁宗亲弟崇贤侯之子,李阳焕三岁时就被李仁宗收养,立为太子,靖康二年即位,尊仁宗宸妃为太后,再尊父崇贤侯为太上皇,母杜氏亦为太后,居洞仁宫。
见她到了前面,李阳焕的脸色变了几变,终是勉强笑着迎上去:“母亲,您怎么到了前面?”
杜氏皱着眉说道:“近来城中谣言传的沸沸扬扬,这又有败讯送来,人心思变,为娘实是放心不下。皇儿啊,这局势真的可还成?”
对于一个妇道人家来说,李朝社稷也好,荣华富贵也好,都比不了自己儿子的一条命。
“母亲,这事,您老就不要操心了。一群宵小之辈,都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他们翻不了天,母亲就请安心!”对于母亲,李阳焕还是颇为孝顺,哪怕此时已是心如油烹,依旧耐心的向母亲解释着。不过面上也流露出了‘送客’的表情。
“皇儿啊,你既无事,为娘也便放心了。”杜氏想再说什么,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嘴里却继续念叨着:“家国大事为娘不懂。但千万别做傻事。汉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做傻事。”
李阳焕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这一片爱子之心他能感触的到。可他是李氏子孙啊。如今局面,那就由不得他不拼一拼。望着母亲离开,李阳焕又坐了椅上,心情一片沉寂。
而此时的汴京城,寒风白露已经袭来,都到了深秋了么。
“陛下,交州密奏!”
似乎是刚离开片刻,宇文虚中又匆匆赶来,将一封密奏递到了赵构的面前。
“徐徽言?”
陈遘已经回到岭南,如今坐镇交州的正是徐徽言。赵构急忙接过密奏,随手打开观看。
原来是关于岭南蛮兵和交州土兵的死伤数额。此外就是另附了最新的战情。
密信内容并不算多,赵构飞快扫了几眼,立刻将奏折合上。
“交州传来消息,牛吼蛮接连受挫,土贼气焰大落。受此影响,李阳焕内部亦局势不稳,已经有人与朝廷暗通曲款了。”赵构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着。
却是宋军手段犀利,对土贼铁血镇压,一战战打下来,已经叫交州的洞长、酋长之流胆寒了。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李朝残余,这不就已经有人要跳反了。
这些说明,很多土人已经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了啊……
这消息令赵构极高兴,转身吩咐:“将此讯息告知内阁六部,交州镇乱,曙光已显。”
“臣遵旨。”
宇文虚中躬身应着,这消息的意义他很清楚,但只看皇帝叫他传口信,而不是把奏折具体的送过去,他就知道内里必还有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