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想着他可能是做梦了。
正要闭上眼睛,却忽然听见,他低喃地说出了一句话。
不,严格来说,是两个字。
雷雨交加的夜里,他的声音很低,但祝鸢听得很清晰。
他说,“苏梨。”
祝鸢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得着。
说不出来为什么,原本困顿的思绪在听见池景行口中的那两个字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的身体略微有些僵硬,却又被他搂着,动弹不得。
苏梨……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苏梨就是时麦曾经告诉她的那个,池景行曾经的女朋友。
她记得那个女人后来嫁给了池景行的大哥。
饶是如此,池景行依然会在睡梦中叫她的名字。
祝鸢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时麦会说那句话。
——“池景行这个人,很疯的。”
祝鸢闭上眼睛,心里弥漫出一道浓稠的情绪,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胸腔闷闷的,不舒服。
上班的时候,时麦给祝鸢发了一张照片。
就是她先前找她要的,相机里贺屿的全家福。
她有些紧张,专门挑了杜春华没在办公室的时候点开照片来仔细比对那家公司的法人证件照。
可让她失望的是,那个叫做杜长军的男人,并没有在贺屿的全家福里面。
难道只是她想多了?
那家有问题的公司和贺屿没什么关系?
祝鸢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烦躁。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好像从昨晚开始,在听见池景行叫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之后,她就没来由的觉得有些闷闷的,好像胸口处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不舒服。
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然遇见了尹漫。
“鸢鸢,我刚好找你有事情。”尹漫远远的就冲她挥手,脸上虽然是笑着,但眼神之中略微有点苦涩的情绪。
祝鸢不免觉得奇怪。
一直以来,尹漫这个池家唯一的大小姐向来都是无忧无虑,有池景行的疼爱庇佑,集团里没有人敢和她不对付。
就连贺屿那样的人渣在她面前,也要装处一副情深难抑的模样。
很难想象,像尹漫这样的人,会有什么烦恼。
祝鸢猜得没有错,尹漫刚站在祝鸢面前,便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祝鸢觉得好笑:“怎么了?工作上遇到难题了?”
尹漫摇摇头:“鸢鸢,这几天,你要多哄哄小舅,我很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