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好语地劝了好一会儿,祝鸢才终于挂断了电话。
她有些疲惫地呼出一口气来。
这一天天的,事情多得好像是堆积了好几年的事,全在这些天发生了。
祝鸢闭眼假寐的时候,坐在驾驶座的池景行轻轻嗤笑一声。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金牌调解员。”
刚才池景行听得清清楚楚,哪怕祝鸢并没有开扩音,时麦在电话里大声吐槽辱骂程牧的声音还是清晰可闻。
祝鸢一直好言劝着,全无半点不耐烦。
听见池景行的调侃,祝鸢也笑了笑。
“其实我始终觉得,程牧不是坏人,”祝鸢轻声说,“可能他处理事情的方式有些不对,但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和小麦彼此心里其实都挺在乎对方的,就是两个人都死犟,谁也不肯低头。”
池景行没说话。
祝鸢沉默了一会儿,又笑了笑,说:“不过也不一定,你知道的,我一向看人不太准。”
要不然以前也不会错信贺屿,酿成那样的后果了。
池景行目视前方,忽然沉沉开口。
“那我呢?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第214章:可怜
祝鸢坐直了身子,倒是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一直到车子行驶到下个路口的时候,祝鸢才缓缓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从一开始,我也没有在乎过,你是什么样的人。”
想了很久,祝鸢这么说。
池景行的神色看上去没什么变化,手掌轻握方向盘,骨节分明。
顿了顿,她再次开口:“可是后来慢慢的,我就觉得你很可怜。”
车身似乎微不可闻地顿了一下,也有可能是马路上的某个路障的原因。
祝鸢继续说:“我从前看书,看见一段话,有人说,当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他很可怜。他一个人吃饭很可怜,一个人上班很可怜,生病了很可怜,失眠了也很可怜。从前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我每次看见你从你家里回来的时候,我都会觉得,你很可怜。”
“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我最初爱上你的原因。”
良久,池景行什么也没说。
他轻轻握住了祝鸢的手,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纤细的指尖,软软的,小小的。
祝鸢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池景行很轻地笑了一下。
“祝鸢,”他沉沉喊出她的名字,像是某种呓语,“你一直可怜我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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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