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怎么会得癌症……”
霍与川也强忍心中悲痛,按了按祝鸢的肩。
“都怪我,没有尽早及时地带老师去检查身体,已经是晚期了,祝鸢,我……”
祝鸢没有听完霍与川的话,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内心的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就连眼泪也苦涩得不像话。
不知过了多久,祝鸢才抬起头来。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爸爸,他经不起这个打击的,”祝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明天带爸爸去医院开始治疗,不管中期晚期,总要再试一试……”
“不用了。”
客厅忽然传来一阵声音,霍与川和祝鸢同时一怔,回过头去,才看见祝青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过道处。
相比霍与川和祝鸢严肃悲痛的神情,祝青华自己倒是显得冷静很多。
他缓缓走过来,压抑着咳了两声,坐在祝鸢身边。
“鸢鸢,爸爸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爸爸不想去医院遭那些罪,化疗很痛的,其实爸爸一直没告诉过你,我也很怕痛。昏迷的那些年,每天都有不同的针扎进身体里,真的很痛。”
祝鸢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眼泪瞬间喷薄而出。
她看见父亲越来越苍老的脸,没忍住,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祝青华轻轻地拍打着祝鸢的后背,温和地开导她。
“鸢鸢,人吃五谷杂粮,生老病死很正常,你也已经长大了,你看,乐兮和鹤兮都已经这么大了,爸爸这辈子有你,有你妈妈,有乐兮和鹤兮,已经很满足了。”
祝青华慢慢看向窗外。
“来这里有五年了,爸爸有一个心愿。”
祝鸢抬起头来。
祝青华笑着说:“我还是想回到我的故乡去,就算死,我也想死在自己真正的家里。”
祝鸢哭着不停点头。
“好,爸爸,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去……”
凌晨三点的英国,祝鸢还是一个人坐在阳台外的秋千上,沉默地看着漆黑的夜色。
紧缩的眉头和有些苍白的面庞上,似乎写满了无限悲伤。
祝鸢不由得回想起来到英国的这五年。
刚来这里的时候,因为怀着孕,没有身份,她不敢去正规的医院,霍与川便为了她找了一家医疗实验室,一边参与研究,一边留心祝鸢的胎儿。
孩子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到了分娩的时候,那个清晨,差点要了祝鸢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