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上看,死者的死对托马斯没有任何好处。我认为凶手应该是能从中得利的人。他会采取不让自己涉及案情的方式,比如,买凶杀人。”
“让自己成为嫌疑最大的人,雇凶杀人的意义何在?”
加里克慢悠悠道,他胸有成竹,神色坦然。
不是辩护台的限制,他会背手来回踱步,像一个朝众人宣布推理的侦探。
“首先,我要证明托马斯手中的匕首不是凶器。”
加里克展开尸检报告:“死者咽喉处的致命伤留下了尖锐的弧形伤口,这证明他被割喉的方式是飞刀。飞刀刀尖扎进他的脖颈。”
证物袋里的凶器清楚地展示在每个人面前。
“托马斯在挥舞匕首时劈砍到死者的手臂,匕首中段的刀刃划破死者的皮肤,留下血迹。”
他微微一笑:“我向警方申请了鉴定,这把匕首的血迹仅存在于中段,而不在刀尖。”
加里克摊开双手,几乎是有些得意的。
“动机,托马斯没理由谋杀死者。证物,托马斯手里的匕首不是凶器,他本人反倒是喝下了混进颠茄的茶水。证人,你们大可以请来那位假‘莫拉莱斯’小姐,我相信很少有人会聘请杀手栽赃自己。”
他向检察官笑:“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
詹姆面色不变,他与身旁的学生对视。
昨天,加里克告诉伊莉娜,他们很快就证明隐藏在会客室的杀手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不是未来,没有序审法庭制度。一桩案件的审理时间能延长到六个月,加里克今天的表现说服了他们,他们愿意等待新的证据。
詹姆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谁是凶手?”
“凶手是谁,被雇佣的杀手是谁,这两个问题不关我的事,也不关韦恩先生的事。”加里克温和道,“去问警方,托马斯是无辜的。”
阿尔弗雷德用庄园里能找到的最结实的材料捆住利爪,他在大宅里找了几圈,男孩不知所踪。
玛莎执意要出去寻找男孩的踪影,她根本不觉得自己在流血。艾玛丽丝不得不给她扎了一针镇定剂。
安全屋内,托马斯为玛莎做了紧急缝合手术。
除了始终被保护在身后的小布鲁斯,每个人身上都有程度不同的伤,托马斯顶着一脸鲜血,嘟囔着等会儿要去拍一个脑部ct。
艾玛丽丝靠在墙角,给自己的烧伤上药。
她问托马斯:“韦恩家族和鲍里斯家族最近有过合作吗?”
她最大的优势是来自未来的情报,例如利爪的弱点,又例如拉里死后获益最大的人。
托马斯并不隐瞒:“鲍里斯家族是我们合作最频繁的伙伴之一。这几年约瑟夫接管家族后,他和他的夫人玛利亚与我们来往得很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