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大人,望江乃九江门户,如今望江贼兵临近,多次求援,你却按兵不动,究竟是何道理?”九江,周忠良正向鲍坚质问道。
端坐着的鲍坚却摊手道:“周大人这话怎么说的,鲍某身为九江镇总兵,其防地自然为江西,本帅如何成了安徽总兵了?望江向来乃安徽属地,出不出兵周大人不该问本帅吧?”
说着,鲍坚又道:“前些时候,周大人三番五次让本帅抓紧九江防御,而今却又要本帅越境而出,本帅倒要问问周大人,如本帅带兵东进望江,这既坏了朝廷法度,又不符合规矩,万一周大人又向上参本帅一本,本帅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你……!”周忠良顿时怒火上冲,抬手指了指鲍坚,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又道:“鲍大人说的虽然不错,望江的确不属江西管,可要知道一旦贼军拿下望江,其兵锋就能直达九江。何况望江已派人求援,如今安庆那边贼军势大,隆中堂正于敌大战之时,我等更得携手御敌才是啊!”
“呵呵,那本帅倒要问问周大人了,前些时候隆中堂来函,要本帅同周大人一起确保九江,可有此事?”鲍坚反问道。
周忠良无法回答,因为这事的确有,而且是因为他告了状后隆科多来信给鲍坚的,同样也给了他一份信,告诉他们现在中原大战在紧要关头,隆科多希望二人通力合作,以确保九江无碍。
“正是如此,可保望江其目的不就是守九江么?难道鲍大人要意气用事?一意孤行不成?”周忠良忍不住问道。
鲍坚脸色顿时一变,极是不悦冷笑道:“周大人此言本帅可不敢苟同,如何叫意气用事?如何又一意孤行?既然如此,周大人,拿来吧。”
说着,鲍坚直接冲着周忠良摊开了手,看着鲍坚这副样子,周忠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什么?”
“当然是隆中堂的手令!”鲍坚一副公事公办道:“本帅身为军职,如有上峰之令本帅二话不说立即起兵,但无有令者,军中之事当然由本帅做主。不要说你周大人仅仅只是布政使还不是江西巡抚,就算你是巡抚又如何?无令,恕不从命!”
说完,鲍坚看都不看周忠良一眼,起身一挥衣袖转身就走。周忠良看着大摇大摆离开的鲍坚,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如早知道鲍坚是如此混蛋,当初就不应该拉拢他,他鲍坚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他周忠良?
回想在袁奇部下之时,这鲍坚对自己可是恭恭敬敬的很,自己说东绝不会往西,后来一起背叛袁奇,鲍坚也是周忠良手下的干将,事成之后,他周忠良并未亏待过他,也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给他封了官职。
但谁想,隆科多早就存了另外心思,早早地给周忠良挖了个坑,不仅使得鲍坚后来高升九江镇总兵,同时又令他和鲍坚之间起了不小矛盾。
周忠良心里非常清楚,这都是隆科多的安排,也是为了防止他们袁奇一系的降官降将抱团的手段。可谁想鲍坚此人还真是小人一个,得势之后丝毫不把周忠良放在眼里,一来二去,还处处同周忠良做对,平日也就罢了,可在如今大敌临近的时候,他鲍坚依旧如此,实是鼠目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