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见蒋瑾脸色不悦,连忙笑着解释道:“叔父您这话可差了,侄儿经上一回事后,这两年一直谨记叔父的教诲,小心做人,用心做事,再也没有那种事了。这些年一直规规矩矩的,绝对不给叔父您惹半点麻烦,今日侄儿过来更不是侄儿的事。”
听到这句话,蒋瑾心里松了口气,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不过他依旧没彻底放松警惕,自己这个侄儿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的很,这话就算在自己面前恐怕也不会是十分全真。何况如果没有半点事,他吃饱了半夜跑来找自己?
“坐吧。”蒋瑾在主位坐了下,随后伸手指了指椅子道。
蒋毅道了声谢这才坐下来,等他坐好后蒋瑾问道:“我身为朝中重臣,只知为君忠心,为民尽心,身在此位,当战战兢兢,做好本分。如果你今天来找我是为的生意上的事,那就不用开口了,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官员插手商业乃是大忌,皇爷神目如电,可是半点都容不下这些。假如你为的是其他,如牵涉到本家利益,我自然会避嫌,一切有律法处置……。”
蒋瑾开口义正言辞道,他这番话直接先堵住了蒋毅的嘴,免得这小子说出一些让自己难办的事。同时他话里话外还透露出自己不徇私情的意思,同样也是敲打一下这个小子。
谁想到,原本蒋瑾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完后蒋毅会很尴尬,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可谁想蒋毅非但没有如此,反而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连连点着头称是。
“叔父您教训的是,侄儿知道叔父您大公无私,所以这些年侄儿也一直记得叔父的教诲,所以请叔父放心,今天侄儿前来找您的确不为了自己的事,更同本家利益没有丝毫关系,其实这件事倒是同叔父您有些关联。”
一听这话,蒋瑾脸色猛然一面,一双微眯着的眼顿时爆出了精光,死死盯着面前的蒋毅。难道这小子暗中抓到自己什么把柄?特意跑来威胁自己不成?这不可能啊!自己这些年虽然因为军机之事有过一些动作,甚至在朝中暗中拉党结派,但这都是正常的政治手段。
朱怡成作为皇帝虽然明面上不允许朝臣结党,可这种情况在任何朝代都是难免的,毕竟人是群体动物,无论是出身或者性格,甚至包括利益等等,这些都会让一些人因为同一目标或者脾气相投走的近些,再加上中国从古到今都是关系社会,这关系网由上至下从来没有断绝过,只要做的不太过,上位者也都是默许的。
况且,这些年自己自认为没有干过出格的事,能有什么把柄?难道是铁路建造的问题?想到这,蒋瑾更是警惕起来,如果是铁路建造的事,那么极有可能就是经费支出的问题了,要知道铁路建造工程浩大,这工程耗资极巨。
虽然蒋瑾自己没在这上面捞钱,可他却清楚整个环节中多多少少避免不了一些沾便宜的情况。毕竟水清则无鱼,只要整体不离谱,工程顺利完成,一些小小的问题自然也是正常的。
可是作为官员,尤其是高级官员蒋瑾也知道,有些情况不是说你讲没事就没事的。尤其是这样浩大的工程,一旦被政治对手抓到毛病然后穷追猛打,这问题也是掩盖不了的。
假如因为这些,使得自己的辛苦和功劳被直接抹杀,那么这些年来他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这是蒋瑾绝对不允许看见的,更不允许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