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督府的人赶到的吴州报社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而另一队赶往齐心报社的人,同样扑了一个空。
当消息传回总督府,王安国暴怒无比。
一直到行动之前,消息都秘而不发,但还是被对方提前得知消息并成功撤离。
这在他看来,总督府已经被对方渗透成了一个筛子!
任何一个主官,发现自己的衙门被别人渗透成筛子的时候,心情都很难平静。
这也进一步的刺激了王安国,正面打不过,官场规则不管用,刺杀失败,舆论场上被牵着鼻子走,对方简直是一个无处下嘴的刺猬,现在总督衙门还被对方的人渗透,巨大的不安全感,这让他心中生出了更危险的想法。
各郡府如火如荼清查吴州月报、齐心半月报的时候,只有东阳郡的官员格外的为难和摇摆。
面对这明显是针对任平生的倒任计划,他们既不敢不执行,也不敢真执行。
人家云台卫明晃晃的枪口可都在那杵着呢,真要是不折不扣的去执行,那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屎么!
所以,他们找了个中庸的法子,打算派人出去暗中通知吴州报社和齐心报社的人,等他们走了再派人前去报社做做样子,这样对总督衙门和都指挥使司衙门都能交代的过去。
但是,骑墙派往往是没有活路的。尤其是生存在强者间夹缝中的骑墙派。
当他们派出去通风报信的人刚到郡城报社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有持枪士兵站在门口警戒了,报社所在的街道上巡逻的兵力也比往日明显增多,那明晃晃的刺刀,刺的人眼睛直发疼!
报信的连门都没能进去,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很快,一份来自都指挥使司衙门的文书被人送来郡府衙门。
“啪!”
知府王恩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任都督这是何意!这天下还是大景的天下吗?这东阳还是的朝廷的东阳吗?”
“府尊,这是怎么了?”
林同知看着被知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文件,好奇问道。
“你们看看吧。”
王恩明让人将文件传给了堂下之人。
“都督这意思,凡东阳郡官员,都要听命于他?不听命于他的官员要怎样?他还能罢了我们的官不成?”
林同知看完文件,脸上同样露出怒色。
“我等朝廷命官,他将我们当做什么了?他任都督可以随意处置的家奴吗?”
“他任都督和王总督之间的斗争,这是在逼迫我们选边站啊!”
“我等如今这般处境,可如何是好!”
大堂之中,一片唉声叹气。
王安国明牌并率先出手之后,任平生顺势逼迫东阳官员做出选择,不投靠他的人就会被他驱逐。
在世人看来,这就成了派系斗争,而非造反了。
乐县,任府。
“知府王恩明、同知林乔、通判吴爱友、推官常新渐,都送来了礼物和书信,想要追随少爷的脚步。”
小婉拿来了几封书信,任平生随手打开了王恩明的书信。
“敬上都督大人:
悠悠岁月,壮哉大景。欣逢盛世,下官幸甚。久闻大人之英名,志存高远,才华横溢,治下物阜民丰,百姓安乐,下官仰慕已久。今有幸识荆,实乃三生有幸。愿附骥尾,真心投靠,为国为民,以尽犬马之劳。
······下官深知自己才疏学浅,但仍愿为都督效犬马之劳。若能得到都督指导,下官荣幸之至。恳请都督垂爱,赐下官以机会,则下官必定不负所托,尽心竭力为都督效力。
下官感激涕零,愿以全身之力,为都督效犬马之劳。敬祈都督身心康泰,万事如意!
敬礼!
知府王恩明,举世混浊之日,仰望明月之夜。”
书信之中,尽是愿附骥尾,真心投靠,表露忠心之词,言辞之间辞藻华丽却不失谄媚,阿谀之余却又有几分风骨,风骨之后所表达的却又是愿为都督效犬马之劳的恳切态度,整篇文章读下来,很有些意思。
“现在,东阳郡大部分官员都倒向了咱们。其余没有表态的,便驱逐出去吧!”
王安国都出招了,任平生自然出招反制。借着这个机会,将东阳郡彻底拿下,完成改制,将其完全纳入到云台郡的政治体制之中来,将其变成自己政权版图的一部分。
“嗯。”
小婉应声,又说道:“根据铃铛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王安国在邑乐县有所动作。”
“邑乐青果?”
任平生精神一振:“王安国开始清理邑乐县了?”
经过不断的探查,虽然因为王安国所编练的新军已经将邑乐县封锁包围,但经过铃铛小组不断在外围探查,对于邑乐县的青果,任平生也已经有所了解。
这简直就是一种成瘾性极强的毒品!
一旦沾染,就几乎无法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