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别人再渣他,无情宣判分手,问就是到时候了,想跟你分手。
她是掐着时间节点在谈情说爱吗?是超过这个节点,再多停留片刻,就会被老天惩罚吗?
为何她总是用男人来宣泄情绪,迄今为止,难道没有一个人值得她去享受恋情吗?
蔡逯笑得苦涩。
他不想笑,可他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甩脸。
他眯起眼,脑袋拱着她的手,让她多摸摸。
“以后,还会来盛京吗?”
他问。
灵愫回说不准,“回苗疆是去追凶和看望亲人,也是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等把这些事都做完,可能会继续到别处流浪,也有可能会回到盛京。”
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她说:“以后,就算来盛京,也不会在此长住。”
意思就是在告诉他:以后,我们见面的可能会极少,极少。
一碟窜出她的怀抱,用它小小的身躯咬来一串比它还大的铃铛,放在她面前。
它用头顶撞铃铛,把铃铛撞出清脆的响声。
灵愫问:“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需求?”
一碟开始咬来一个又一个卡片,放在她手里。
它用卡片上的字告诉她:
“零食”加上“不喜欢”,等于在说:我不要零食了。
“好狗”加上“夸夸”,等于在说:我被夸成好狗。
“喜欢”加上“主人”,等于在说:喜欢你。
“出去玩”加上“结束”,等于在说:不要走。
灵愫把这些词串联起来,似懂非懂。
“一碟,你怎么一下就有好几个需求?”
蔡逯把一碟举起,“怎么办,主人听不懂你的需求。我来帮你翻译,好不好。”
一碟“汪”了声,与蔡逯一起,眼巴巴地瞅着她。
“我愿为你放弃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件事:食欲与自由。”
“我是曾被你称赞过的乖孩子与好狗,我喜欢你,甚至爱你。”
“请不要走,或是请把我带走。”
蔡逯眼都不敢眨,一边说,一边看她。
他期待她的回应,可她只是笑笑,“喂,不要夹带私货,不要夹带你自己的小愿望。”
她用开玩笑的方式,轻松破解了他辛苦设下的煽情气氛。并用她一以贯之的笑眯眯告诉他:喜欢,结束。
告诉他:你对我的喜欢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要结束。
蔡逯仍旧装不懂,转移话题:“是订的今晚的船吧?”
灵愫颔首说是,漫不轻心地反问:“怎么?你要送我?”
他也点头说是,“我还想再跟你说些话,可以吗?”
灵愫惊叹他竟变得这么坦诚。
“好啊,正好我攒了些疑惑要问你。”
她并不急着走,阁主也不催他。让她先去跟蔡逯说话,说完再来渡口上船。
她就与蔡逯在江边散步。
脚底是一座长桥,桥底是翻腾的江水。浪拍石礁,风里夹带着江水的咸腥味。江那头一望无际,灯塔架在其中,塔里的钟声与灯明都给江面添了一份色彩。
灵愫将手搭在桥栏杆上面,吹着江风,自觉很惬意。
“蔡小狗,你有什么话想说?还有一炷香时间,船就要靠岸了。”
她喊他“小狗”。
蔡逯刚平整好的心绪,此刻因她这一句称呼,再次皱得像干裂的树皮。
“原本我并不打算说这些话,毕竟我想,要给彼此留一份体面,进退得体。”他说,“可你暗示我,我们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那我还扭捏矜持什么?”
他说:“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好奇,我究竟是怎么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自己也好奇。过去我总不愿捋清思绪,现在想想,与其逃避,不如直面。”
他勾起嘴角,“毕竟,你也教过我:做狗要真诚。”
“我一直都很自责,尽管你说过不恨我。我没办法忽视我与你的仇人是同一个姓氏,尽管我跟他们不熟,尽管他们是移居中原的苗人,只是顶了个‘蔡’姓。但他们对你造成伤害时,的的确确是借着我家的由头。”
“我没办法,没理由,没立场把自己从这事里择出来。尽管你说过,这不干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