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兰芸抽噎着点头,放两人进去,然后继续抹眼泪。
韩家的上空被一片黑云笼罩,阴沉压抑。
村民们不忍再看,纷纷摇头叹气。
“眼看松哥儿成了童生,日后有好日子过了,又出了这种事,真是......唉!”
“韩老大韩老二不孝顺,把亲爹亲老娘丢给韩老三,一个月也不见得去看几回,就是两个白眼狼。松哥儿成了童生,他们也不准齐大妮到处乱说,硬是把齐大妮气得哭着回去,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我呸!你这老东西嘴真坏,明明是韩发两口子偏要跟韩老三,咋就成了韩老大韩老二不要他们?还有齐大妮,你咋不说先是齐大妮上门要把铃姐儿说给地主家的傻子,韩老二两口子气狠了,才把她撵出去?”
“我说有些人啊,她就是嫉妒韩老大有个童生儿子,故意瞎说八道呢。”
那老太太被喷了满脸唾沫星子,讪讪退到边上。
“两个人都才三十来岁,可不能出事啊,要是他们出了事,怕是松哥儿榆哥儿就不能再读书了。”
“家里没了顶梁柱,那日子是大不一样的呦。”
“关大夫从刘家过来了,咱们先看看再说。”
村民们再次让开一条道,让背着药箱的关大夫进了韩家,直奔正屋。
正屋的炕上,韩宏昊和韩宏晔并排躺着,满头大汗地哼着气。
韩榆见关大夫来了,忙不迭道:“关大夫您快给我爹和大伯瞧瞧!”
关大夫觑了眼两位伤患:“这下给看了?”
韩榆叉着腰,凶巴巴地说:“关大夫您甭听他们的,有伤不治想干啥?真是气死我跟二哥了
!”
韩松:“......”
说就说,别带上他。
关大夫走上前,先看伤得略重些的韩宏昊。
“头皮蹭破一小块,不妨事,刮了这附近的头发,上点药就能好。”
“为什么一个小口子流这么多血?脑部本就是脆弱的地方,同样的伤口,在脑部就比其他地方的多。”
至于更详细的解释,涉及到专业知识,关大夫不欲多说。
盯着苗翠云给韩宏昊刮了头发,上完药,又去处理腿上的伤。
“哪里疼?”
韩宏昊有点慌,求助的眼神飘向韩松。
韩松目视前方,仿若不觉。
迟迟没有回应,关大夫直接上手。
片刻后,关大夫神色微变:“嗯?”
韩宏昊仿佛受到了惊吓,惊弓之鸟一般往韩宏晔那边靠:“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关大夫收回手,任由八尺壮汉缩成一个球,去处理韩宏晔的伤。
韩宏晔伤在脸上,也是蹭破一块皮,血糊了小半张脸。
乍一看的确吓人,然而等关大夫让萧水容给他擦了脸,那伤口至多两个指节长。
关大夫:“......”
闭眼调整情绪,又去看韩宏晔的腿。
用手指按压几下,声音冷得跟冰坨子似的:“这里疼吗?这里?这里呢?有没有觉得疼?”
关大夫每按一个地方,韩宏晔都喊疼。
哀嚎声传到外面,听得人直吸气:“看来伤得真的很重呢。”
关大夫意
味不明地扫了眼在场所有人,又换了个位置,继续按压:“这里呢?”
韩宏晔闭着眼猛点头:“疼疼疼!”
关大夫直起腰,冷笑一声:“你不是伤了右腿?怎么左腿也疼了?”
韩宏晔后知后觉想起,刚才最后一下,关大夫按的还真是左腿。
韩宏晔:“!!!”
韩宏昊:“!!!”
韩榆几人:“......”
关大夫一甩袖子:“骗我这个老头子,很好玩吗?”
两位“伤患”脸色瞬间爆红,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起来:“关大夫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