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牙行时他怕是做了伪装,而齐二妮仗着没了齐大妮这块拦路石,便肆无忌惮毫无遮掩。
韩松心思流转,在百姓嘈杂的议论声中对韩榆低语:“且看着吧,齐二妮一定会揽下所有罪名。”
韩榆瞠目结舌:“为、为什么?”
不待韩松解释,齐二妮悠悠转醒。
她一脸心如死灰的表情,跪在堂下:“大人,罪妇有话说。”
褚大人允了。
齐二妮以头抢地,声线沙哑:“当初和罪妇一起发卖齐大妮的是罪妇的夫君,卢原。”
韩榆:“!!!”
所有人:“!!!”
“罪妇嫁给卢原,发现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卢家只是表面富足,其实内里都因为卢原赌钱所欠的庞大外债掏空了。”
“为了还赌债,罪妇和卢原就把主意打到韩家头上。”
“罪妇趁
韩发外出干活,打晕了齐大妮,和卢原一起把人送到牙行发卖。”
“就这样,罪妇顶着齐大妮的身份留在了韩家。”
“韩发对我很好,赚的银子也都全部交给我,我私底下一直接济卢原。”
“后来,卢原的胃口越来越大,要的银子也越来越多,我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他就用齐大妮的事威胁我。”
“罪妇一气之下就推了他一把,卢原当时喝了不少酒,摔下田埂就没醒来,冻一夜就没了。”
“我以为这件事会被我带进棺材里,谁知道齐大妮回来了。”齐二妮哈哈大笑,疯疯癫癫的,“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终究只是一场笑话!”
褚大人:“......”
褚大人表示很头疼。
原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在,很快就能结束。
谁料审案过程中意外频出,一个反转接一个反转,搞得人心力交瘁。
韩榆看着对齐二妮怒目相向,满是恨意的韩发,陷入自我怀疑之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大妮和齐二妮到底谁才是对的?
虽然韩榆下意识地偏向前者。
事已至此,韩松已经猜到结局,同满脑袋问号的韩榆低语:“为了韩椿韩柏。”
见韩榆还是一脸懵,韩松便解释给他听。
根据大越律法,罪犯的后代不得参加科举。
韩家族谱上和韩发写在一起的是齐大妮,而非齐二妮,所以齐二妮获罪,不会对韩家有任何影响。
就算韩宏
庆和韩春银是齐二妮所生,他们两人记在韩发和齐大妮名下,同样和齐二妮无关。
如此一来,韩椿和韩柏报考科举时,不会因为长辈是罪犯而被拒之门外。
齐二妮为了亲孙子,不得不站出来将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哦对了,还有死去二十多年的卢原。
韩榆被这两人的骚操作恶心坏了,心说卢原的棺材板怕是要压不住了。
生前被妻子戴绿帽,死后还要给奸夫背黑锅。
韩榆愿称之为——史上第一冤大头!
韩松见韩榆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抬手轻捏他的后颈:“其实韩发全身而退,你我日后的仕途也少了些许阻碍。”
韩椿韩柏因为韩发获罪不得考科举,韩松和韩榆又何尝不是这样。
祖上三代若有污点,即便是韩松也无能为力。
韩榆跟壮壮似的,轻易被顺毛成功,小声嘟囔:“我就是气不过。”
韩松收回手,并不言语。
韩榆顿了顿:“二哥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个结局?”
韩松轻整衣袖:“是。”
以韩发的为人,这是必然。
韩榆有些懊恼:“我还真给疏忽了。”
韩松不以为意:“你又没开始考科举,对于一些细节条例不了解也属正常。”
韩榆诡异地被安慰到了,他熟练掌握八股文、试帖诗等科举必考试题,却对科举的规则多有疏忽,决定回去后好好研究一番。
接下来,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